谭爷爷细细给他讲
遍，只是说话
时候难免有点老年人通病，就是句话总拆成两三句话来说，显得多少有些絮叨啰嗦。
但容枝早习惯这样模式，谭爷爷絮叨程度，还不及外公五分之呢。
所以容枝面色依旧乖巧，等认真听完后，他才出声：“谢谢谭爷爷，
都记住啦。”
谭爷爷高高兴兴地把白子推给容枝，还说句：“白白净净，像你，嘿。”
容枝又笑笑，啪嗒把白子拍上棋盘。
唐小云有点无奈：“不会下。”说完，他又看向谭爷爷：“谭叔没陪您下吗？”
谭爷爷吹吹胡子：“不和他下，不和他下。”
显然总输在儿子手里头。
容枝只好举起小手：“会下，但是……很久没下过，有些规则记不太清。”
“没关系没关系。”谭爷爷笑得眼睛又眯起来：“告诉你呀，教你。”
谭家常常只有两个老人在家，媛姨身手艺，能发挥余地很有限。难得听见人这
大力夸奖，哪有不开心道理？
谭爷爷笑笑，道：“你谭叔也爱吃这个，今天做就等他回来，结果临时有事……”说话间，眼底不免有丝黯然。
“那就多吃点。”谭奶奶突然开口，她声音还有些威严味道，但说出来话却又是温柔。
“好呀。”容枝低声应。
这顿饭吃半个多小时。
媛姨很会做菜，比焦飞做菜更要入味儿地道，且咸淡适中。
容枝才咬口水煮鱼，鲜嫩鱼肉，挟着香辣味儿，直直钻入鼻间，钻入味蕾。
太好吃！
容枝不自觉地眯起眼。
灯光下，他神情看上去像是带点儿迷醉味道。
。
看上去像是谭家保姆类角色。
菜摆上桌。
容枝晃眼看。
水煮鱼，糖醋排骨，红炖花甲，蟹黄粉丝煲，白水羊头，焦圈，山楂酪……
谭爷爷高高兴兴地拍下黑子，沉浸在即将宰割新手喜悦中。
十来分钟过去。
谭爷爷瞪着棋盘不动。
谭奶奶抬眼瞥瞥，凉凉地开口：“快下，别让人家等。”
容枝笑着点点头。
这两人看上去，就跟大灰狼诓骗小绵羊似。
媛姨摆棋盘出来。
谭奶奶就拿着本白封皮书，坐在旁边，边看书，边看他们下棋。
容枝是真记不清规则。
老人胃口不大，都吃得不多。
后头食物几乎都进容枝胃，而对面谭爷爷和媛姨都面带微笑地看着他进食，好像看他吃饭是种享受似。
等吃完饭，谭爷爷似乎格外高兴。
他出声问：“小朋友会下棋吗？咱们去下盘棋啊。”
容枝转头看唐小云。
谭爷爷扫扫他面庞，心中忍不住暗暗嘀咕，哦哟，这个小孩儿又漂亮又乖哟。
看他吃饭也让人格外有食欲。
谭爷爷突然出声问：“小朋友也爱吃水煮鱼啊？”
容枝点头，语气加重：“特别好吃。”
媛姨在旁眉开眼笑。
容枝不自觉地舔舔唇。
都是他爱吃啊。
这头谭爷爷先扶起谭奶奶，两人往桌边走去。
容枝才瞥见，谭奶奶右腿似乎有些问题，走路微跛，但这并不损谭奶奶身上气势。
等他们先落座后，谭爷爷才招呼唐小云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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