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晋给沈父放个大雷就走,根本不知道沈家夫妻崩溃绝望。当然,知道也不在乎。傻子才以德报怨,他跟沈家夫妻之间永远不可能和解。
当天中午,他如愿带着谢阮吃到南瓜粥,心情大好地回教室。
校门口那
神情。
痛苦、绝望,好似陷进沼泽里,无论怎使劲都爬不上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点点沉下去,最后被淤泥吞噬。
沈母眼圈不知不觉红,她握紧沈父手:“老沈……”
“他说他有超忆症。”沈父脸上表情似哭似笑,“雅兰,他有超忆症。”
“超忆症?”不用于沈父见多识广,沈母根本不知道这个词。她茫然看沈父眼,随即尖锐道,“超忆症怎?有病也花不那多钱,把那个项目给们正正好……”
那稀罕病,全世界都找不出几个,怎偏偏薄晋得?
沈父手不受控制颤抖起来,幅度越来越大。
“老沈,你怎?”沈母大惊失色,顾不上越走越远薄晋,连忙扶住摇摇欲坠丈夫,“哪里不舒服?送你去医院。”
她掏出手帕擦擦沈父额上冷汗,抱怨道:“你看你这脸色……那小崽子刚刚跟你说什,是不是骂你?就说他没良心,当初幸好没继续养着……”
沈母还在喋喋不休,沈父去没力气阻止她。他动也不动地看着前方,眼神直愣愣,整个人好似没灵魂,只剩下副空空皮囊。
校门口人渐渐散去,回家回家,吃饭吃饭。
沈父直直站在原地,感受着过往学生投来目光,只觉得当头盆凉水泼下,冷他牙齿都开始打颤。
他不是不知道来找薄晋求助希望渺茫,个二十年没来往、还曾被他虐待过养子,凭什倾尽全力帮他?
可他实在是没办法,事到如今,沈家所有路都被堵死,只能拼命抓住这根仅存救命稻草。
太阳高高挂在头顶,春风夹杂着湿润水汽拂过脸颊,却带不走沈父身上寒意。他以为当年事没有证据,薄晋年纪又小,好好谋划,他心里想未必不能成。
“他都记得。”沈父打断她话。
“什?”沈母不明所以。
沈父闭闭眼:“们……”他顿顿,半晌才艰涩道,“们虐待他事他都记得。”
沈母仿佛当头挨闷棍,整个人都僵住。她眼前黑,差点头抢到地上。
“报应,”沈父没理妻子失态,对着虚空喃喃,“都是报应啊。”
“老沈,你到底怎?”沈母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地方。
不知怎,她忽然开始心慌。慌得她不得使劲抓住沈父手腕,想要从丈夫身上汲取点力量。
“你说话啊。”
许是沈母声音太过尖锐,也许是手腕上疼痛唤回他神智。沈父总算转过头,他看着近在咫尺妻子,嘴唇哆嗦着叫出她名字:“雅兰……”
夫妻二十多年,哪怕创业初期欠屁股债,沈母也没见过沈父这样
然而……
沈父抹把脸,薄晋刚刚话遍遍在耳边回响。
“有超忆症。”
超忆症啊,怪不得他在发展事业同时还能兼顾学业。沈父努力扯起嘴角,想要维持住最后体面,脸上却是片灰暗绝望。
怎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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