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有备而来，远比上次刺杀凌厉凶悍。亲兵被他提醒，堪堪避过箭雨，依然有几个被擦出
血痕。
刀疤急声道：“少
阴差阳错，又要多熬些时日。
刀疤听得遍体生寒，看着云琅眼底释然向往，张张嘴，半句话也说不出。
“不提这个。”云琅摆摆手，把食盒推过去，“你去——”
云琅蓦地停住话头，同刀疤对视
眼，神色微变，齐朝窗外看去。
暮雪皑皑，风灯昏沉，几道人影身法奇诡，闪而过。
“燕云十三城，端王打下来五座。这些年陆陆续续，又夺下七座。”
云琅道：“朔州城，雁门关。”
雁门关拿下来，长城为界。
朔方军驻关镇边，无论京中如何折腾，还能阻戎狄三十年。
朔方将士日日拼杀，这些刀疤都听得懂，哽咽不能言，扑跪在地上。
“
那时……”
云琅不知该怎
解释，又拉不起跪在地上
亲兵，静片刻才道：“确实是急着收复燕云。”
燕云陷落，端王回京之前，只收复五座城池。
剩下疆土驻兵再多，只是死守，不彻底收复，永远成不铁板块。
本朝重文抑武，京城禁军安宁日子过久，根本打不仗。朔方军连年苦战，拼杀得千疮百孔，更何况京中有人自毁长城。
那时候还当少将军是急着收复燕云！”
刀疤再忍不住，怆声低吼：“活着不好吗？少将军谁也不欠，犯不着把命赔出去！这次若不是中丞大人同们说，们还不信——”
“刀疤。”云琅打断他，“好。”
“没好！”刀疤红着眼睛瞪他，“少将军——”
云琅犯愁：“少将军胸口好疼。”
“是刺客，少将军不要出来！”
刀疤反应极快，把推开窗户，纵身跃出：“结阵！后列翼护，前列御敌——”
雪夜风寒，凛冽寒风瞬间迎面灌个结实。
云琅呛两口，咳得几乎站不住，不想叫这些人替自己担心，勉强扶住窗沿：“上面三个，有机关弩！小心——”
话音未落，云琅拧身让过，排弩箭已死死钉在他刚站地方。
“好。”云琅笑笑，“起来。”
“打下朔州前，不会有事。”云琅俯身，拍拍他肩膀，“等该做事做完，你们总该叫歇歇。”
他原本……早就能休息。
故人所托，不能辜负，昔日恩情，不敢背弃。
这次那位深宫里九五之尊，不惜自毁长城，用朔方军逼他回来送命，云琅也以为自己能就此索性歇下。
本朝军制原本就不利于征战，新皇登基，枢密院侵夺兵部军权，连从品枢密使都是文人充任。
千里之外仗要怎打，律按京中枢密院送来阵图行事，不准有丝毫更改。
连年排挤，政令不，募兵混乱，禁军经商。
民间有谚语：做人莫做军，做铁莫做针。
端王临终前，纵观满朝文武，能打仗居然只剩云少将军个。
刀疤：“……”
这招少将军用少说百十次，刀疤张张嘴，涨红着脸胸口起伏，闷着头把话尽数咽回去，跪在榻前。
云琅揉揉额头，轻呼口气。
还当这群夯货出门撞脑袋，忽然开窍……原来是御史中丞话太多。
云琅闭上眼睛，磨磨牙，准备找机会给御史中丞先下点巴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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