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是。”
“教养三五岁小儿那种,便不要。”
云琅沉吟:“至少十岁。”
刀疤站阵,言难尽地收备忘木板:“是……”
“行。”云琅已然尽力,松口气,“就这些。”
云琅道,“徐徐图之。”
刀疤愕然:“少将军不是说,如今情势紧急,步步维艰?”
“再紧急也要有章法,贸然行事,只会适得其反。”
云琅叹口气:“你们下次出府,帮看看。”
刀疤忙屏息静听:“是。”
当初在京中,他也曾听人提过。
少年人长到定年岁,哪怕再乖巧听话,也会忽然离经叛道些,添上不愿叫父母师长管教约束毛病。
性情会有变化,敏感多思,易躁易怒。
越是管教,越不听话。
……
“琰王……莫非还信不过少将军?”
刀疤此前不曾细想,这会儿忽然反应过来:“玄铁卫守着,是有意不叫人报信给少将军知道,要瞒着您?”
“何必如此!”刀疤皱紧眉,“莫非琰王仍在试探,看少将军是不是编谎,其实还同那些人暗中——”
云琅笑笑:“倒不是。”
刀疤放不下心:“怎就定不是?”
云琅还是愁:“你养过孩子吗?”
“没有。”刀疤耿直摇头,“们当初商定要砸
下零星风灯。
琰王府当初修得阔气宏伟,府上满打满算,总共只有萧朔位主人,真住人地方其实不多。
云琅住独门小院,离书房十分远。眼前是处杂院,夜里不掌灯,片清冷寂静。
静得慑人。
云琅咳两声,摩挲着怀中暖炉。
刀疤依言记下,迟疑片刻,又低声问道:“还去书房吗?”
“还得去。”云琅道,“到底是大事,他听不听得进去,也要同他说。”
总归萧朔也不会吃他。
云琅定定心神,坐在轿中,凝神盘算阵:“刀疤。”
刀疤立时应声:“少将军。”
“各家书铺。”
云琅按着额角:“有没有售卖《示宪儿》、《教子经》之类。”
刀疤:“……”
刀疤:“?”
“多买几本回来。”云琅道,“精装平装不论,只要能看。”
倒也不是本性出什问题。人之常例,因势利导循循善诱,再过个几年,自然就好。
云琅自己没被管教约束过,对这段倒没什感觉,但眼下却忽然有些隐忧。
萧小王爷叛逆年岁……来得比旁人稍许迟些。
“可要去同琰王说清楚!”刀疤忿忿,“这般待少将军,是何道理!明明——”
“不可。”
“只知道,定然不是这个。”
云琅道:“剩下,也时猜不透。”
云琅细想想:“大抵……要是不愿叫插手,要是不想叫管他。”
刀疤皱紧眉,守在轿旁。
云琅垂视线,靠回轿内,将暖炉往怀里揣揣。
无论起因为何,中间又出多少变故、生多少事端。
他与萧朔,总归已有六七年不曾好好见过。
萧朔坚信他有事隐瞒,当初情势那般混乱不堪,依然死认他定有苦衷。说不感怀,无疑是假。
可……萧朔毕竟,已不是当年那个既无城府也无心机、眼便能看穿小皇孙。
云琅近日来,已时常有揣摩不透他心思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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