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闭紧嘴,行个礼,小跑着去热酒。
老主簿松口气,打发剩下人回去书房候着,陪着披披风王爷,去府上空着待客偏殿-
云琅奉命反省,在书房吃碟点心、两只果盘,又喝小盅性极温暖热黄酒。
他如今气血耗弱,原以为白日睡透,夜里定然生不出困意,在书房暖榻上靠刻,竟也不觉睡得沉。
再醒来时,窗外已是天光大亮。
老主簿纠结半晌:“那您……高兴吗?”
萧朔神色愈沉,静立在廊下,侧开头。
老主簿愕然看半晌,心服口服,悄悄过去,把云公子特意从窗户扔出来披风替王爷披上。
老主簿悄悄走开,扯着下人提醒:“王爷今日高兴,不准来打搅,温些酒送过来。”
下人不解:“王爷同云公子吵赢吗?”
“如何能不看!”萧朔冷声,“他那般折腾,伤口裂开怎办?!只得将他衣服扒,按在榻上,重新上药包扎好,才叫他走。”
老主簿时竟听不出有什问题:“您……做得对。”
萧朔想起往事便更生气闷,不愿再多说,拂袖连主簿并屏退,心烦意乱闭上眼睛。
少时,云琅受丁点大伤,明明……都是会来呼天喊地折腾得阖府不宁。
不知从哪养成这身破毛病。
”
老主簿还有点不很明白:“这种事,不该去同端王炫耀……”
老主簿看着王爷神色,把话及时咽回去。
“父王征战沙场,身沉伤。”萧朔阖下眼,“他觉得去炫耀没意思,就来找。”
“云家出身将门,世代簪缨。所擅是千里奇袭、击枭首。”
云琅坐在榻上,看着送过来应俱全温水布巾、晨间餐点,时不禁有些许沉吟。
老主簿来看他,帮忙端着盅山蜜糖霜渍汤绽梅:“云公子可还有什事?”
“无事。”云琅拿过盏茶,漱漱口,“若直反省不出来,就得直被关在这儿吗?”
“那是自然
老主簿:“……没有。”
下人恪尽职守:“王爷今晚回厢房睡吗?”
“……”老主簿:“不,厢房连着书房,云公子住。”
下人还想再问:“王爷——”
老主簿把捂下人嘴,声色俱厉,低声恐吓:“话再多,就去廊下铲雪。”
同他折腾,同他装模作样。瞒着伤不告诉他,撑到站不稳,还要把血气咽回去。
分明都已没力气,就为叫他能高兴些,还要撑着如旧时般跟他吵架。
“……”老主簿言难尽:“云公子为让您高兴,故意同您吵架?”
“不然如何?”萧朔冷声,“以他如今气力,直接将轰出去,锁门窗,不言不语冷着几日,岂不更省力解气?”
老主簿张张嘴,没话说,点点头。
萧朔道:“并非大开大阖拼杀,原本就没有那多受伤机会。他自小在金吾卫中滚大,身法又非常人能及。”
老主簿大致听懂:“这样说来,云公子要受个伤,还很不容易。”
“但凡流点血,破处皮,就恨不得在眼前绕十趟八趟。”
萧朔含怒道:“有次他肩膀中箭,高兴极,回京便直扑到榻上,扒着领口非叫看……”
老主簿讷讷:“那您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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