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那些人,应当如何分辩甄别、试探算计。”
萧朔:“不会教你。”
“这时候,你还赌什气?”云琅无奈,“是是,小王爷天赋异禀,小王爷冰雪聪明,当初不该拿栗子砸你,说你榆木脑袋不开窍……”
“你到医馆,只管躺在榻上养伤,帮分析局势推断利弊,谋求大局。”
萧朔道:“算计人心、驱虎吞狼手段,你学不会,也不必费脑子学。”
“王府太显眼,不知多少人盯着。你只说在府中饱受折磨,命在旦夕,将拉出治伤……梁太医那个医馆便不错。”
“你……你教教。”云琅扯下嘴角,“学东西向很快,等学会,便替你甄别……”
萧朔端过晾着参汤,低头轻吹吹。
云琅:“……”
云琅心底仍纷乱着,看他动作,哭笑不得:“说正事呢,你——你先别做这个。”
云琅勉强笑下,伸手去接:“这些年荒废久,确实差出太多——”
“什叫荒废。”萧朔淡声,“不会行阴私权谋之事,不会勾心斗角争权夺利,就叫荒废?”
云琅抬头,迎上萧朔眸底玄冰般深寒凛冽。
“父王当年遇害,身畔助力,自然隐入暗处。”
萧朔道:“这些助力,有些被发觉,打压排挤、架空在朝堂之外。有些还不曾被察觉,甚至还有些,仍在朝堂中枢之内。”
个,第桩思虑还是这些。”
云琅怔怔,在他臂间抬头。
“你不是行阴诡权谋之事料子,看些沾些,以为自己也学得同那些人样。”
萧朔淡声:“其实在眼中,你与当年,并无分不同。”
云琅张下嘴,没能出声,胸口起伏两下,低头笑笑。
云琅静片刻,低头苦笑:“萧朔。”
“当初
萧朔莫名看他:“连参汤也不能吹?”
“……能。”云琅耳朵发烫,干咳声,“看不顺眼。”
云琅仗着带伤,胡搅蛮缠:“你转过去吹。”
“罢。”萧朔抿口参汤,试试冷热,“同梁太医说好,过几日便将你抬去医馆。”
“好。”云琅撑起身,“你何时——”
“当初父亲夺嫡,孤注掷,为保家小平安,也并不曾将这些讲给。”
萧朔蘸桌上茶水,在案上慢慢写下几个名字:“这些年,旁观朝堂纷争,隐约摸出几个人,只是还不能全然确认,要再试探甄别。”
“来。”云琅稍微缓过阵心口麻木,撑起身,“叫这闹,该察觉,心中当有些决断。”
“端王叔当年既然已卷入夺嫡,虽然下狱仓促,却不会毫无准备。倘若是端王叔派心腹,定然被王叔特意嘱咐过,虽出身镇远侯府,却是无论如何都能信得过。”
云琅记下那几个名字,低声:“他们若有心思,第个想找……应当是。”
“父王当初决意夺嫡,无论缘由为何,都定然已经有所动作,且有所成。”
萧朔起身,去替他拿参汤:“正是因为已有所成,才逼得敌方不得不兵行险着,玉石俱焚。”
云琅心神仍定不下来,靠在榻边,怔怔出神。
萧朔去外间趟,灭炉火,将参汤提进来,分出碗晾着:“原本不愿同你说这些。”
“你还是……得同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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