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教训吧。”云琅静会儿,拿额头贴贴萧朔手背,“长记性。”
萧朔从没见他服过软,将信将疑,皱紧眉盯着他。
“今日……在宫外,听人说你吐血。”
云琅被他按着,扯下嘴角:“才知道,确实不好受。”
“打不知多少仗,危如累卵、生死线,也不少打过。”
“既然只靠说,你无论如何也听不进去,今日便给你个教训。”
萧朔神色冷鸷:“省得你再不将自己当回事,动辄拿命往上填。”
云琅被他按着,扯下嘴角,低声:“萧朔……”
萧朔压不住滔天怒意,死死阖眼睛,胸口起伏。
直到现在,云琅竟还改不动辄垫上这条命毛病。
“殿外有洪公公守着,他是当年侍奉父王太监,受先皇所托,知道们事。”
萧朔看着他,不急不缓道:“有他在,这里发生什,都不会有人进来看。”
云琅:“……”
云琅看着灯下仿佛能吃人萧小王爷,摇摇头,向后又退出半步。
萧朔耐心彻底耗尽,伸手去拿他手腕。
损伤,却半点不会少。”
“知道。”云琅哑然,“可——”
“可你如今还要用,甚至不惜叠加药量。”
萧朔缓缓道:“云琅,你若想要命,犯不着用这个办法。”
云琅胸口轻滞,定定看着他,扶着稳稳身形。
云琅有点自嘲:“从没这般乱过方寸。”
纵然知道原本情形,大体怎回事也能推测得出,可听常纪说起那些传言,还是时几乎没主意。
“当年。”云琅低声,“你总是叫对镜自省,也没听过。”
“你何止不听,还将屋里所有铜镜,上面都用匕首划字。”萧朔寒声道,“父亲恰巧来问学业,查半年‘吾日三’意思。”
“谁叫你老叫吾日三省吾身?”
不计代价地用虎狼之药,透支身子,透支性命,能走到哪步就走到哪步。
走不动,就找个他看不见地方,头倒下去。
云琅挪挪,轻声叫他:“萧朔。”
萧朔身形铁铸样,纹丝不动。
云琅方才叫口风呛得眼前发黑,此时方缓过来些许,听着萧朔粗砺喘息,胸口蓦地疼疼。
云琅看得分明,边欣慰萧朔这些年果然有所长进,小擒拿使得这般得心应手,边及时侧身闪过,飞蝗石脱手,直奔窗户上拴着插销。
萧朔不给他空档,箭步去拦。云琅石头砸开插销,终归比他快上几分,伸手推开窗户。
萧朔追之不及,寒声:“云琅!”
云琅松口气,踩着窗子要腾身掠出去,不留神,却叫窗外凛冽冷风迎面灌个结实。
萧朔自他身后赶上,把将云琅手臂握住,再不留情,拧在身后牢牢按住。空着手扯腰间系带,将双手利落反捆在身后,打个死结,死死按在榻上。
“这话是什意思,你可以自己回去,慢慢想清楚。”
萧朔语气格外平淡,身形依然冷漠不动,却已有悍然戾意盘踞伺机而出:“既然你不长记性,也确该教训二,立立规矩。”
云琅咽下,摸出颗飞蝗石,算算出去要花步骤:“怎教训?”
萧朔起身,收拢袖口:“过来。”
云琅莫名觉得不祥,宁死不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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