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朔抬手，覆在他额顶：“云麾将军。”
云琅打
个激灵，眼眶通红，胸口起伏着硬侧过头：“什
歪理。”
“你若生
气，天经地义。”
萧朔道：“
直在等你报复，可无论如何激你，你都从不曾出手。”
“你等着。”云琅闷声嘟囔，“迟早……”
云琅静片刻，闷声道：“骂你干什。”
萧朔抬手，落在他背上，慢慢抚两下。
“你知道吗？景谏说轻车都尉给自己找条破草席，拿来裹尸首。”
云琅有些发抖，低头在他领口蹭去些水汽：“沙场将士，要死也是马革裹尸。他们都是无辜之人，——”
萧朔：“你也是无辜之人。”
“躺下睡觉。”云琅眼刀黑白分明，狠狠刮他眼，“人帮你训完。”
萧朔被他扯在榻上，胸口仍起伏不定，抬头定定看着云琅。
“你不要因为他们是旧部，就对他们宽容到这个地步。”
云琅都不知该怎训他：“如今你是在做什？放纵他们这般添乱，出岔子你受得起？你——”
云琅眼睁睁看着萧朔抬手，忘防备，被他用力揽进怀里：“干什？！”
“他们……”萧朔已猜出怎回事，神色蓦地沉下来，“已叫梁太医带话，他们竟还是不听？”
“听。”云琅道，“小王爷当真好心，送得份好礼。”
萧朔定定看着他疏离神色，手轻颤下：“你——”
是他派去人。
他亲自下令瞒着云琅，想叫云琅看见旧部安好，能高兴些。
萧朔低声：“什？”
“不迟早。”云琅狠狠心，咬牙，“转过去。”
萧朔微怔，轻蹙眉：“干什？”
“转过去。”云琅冷声，“让不让人报复？”
萧朔静片刻，顺着他意放开手，起身背对
云琅狠狠打个颤，扎在他肩头静半晌，长呼口气：“走。”
“夺嫡是父王与当今圣上，昔日惨案，从犯是太师府、侍卫司和镇远侯府。”
萧朔并不放手，继续道：“朔方军是被牵累，六部是被牵累，还有……你。”
“你天生贵胄，十六岁上马统兵征战沙场，战无不胜。若无当年之事，你成年就会被封侯，与镇远侯同爵同级。”
“被无辜牵累人是你。”
“抱歉。”萧朔低声，“不知道。”
“没因为这个怪你……你放下来。”云琅被他箍着，抬手扒拉，“你以为误会成什？你故意叫他们来气？不明就里，几句议论罢……”
萧朔将他拉进怀里，死死圈紧。
云琅皱下眉，被他胸口热意暖着，原本力道点点松下来，抵在萧朔颈间。
“若是生气。”萧朔低声，“就骂。”
若是那些人当真敢阳奉阴违，明里不对他说，暗中仍对云琅迁怒，又不听解释……
萧朔这些天各方筹谋，又日夜不休守着云琅，未及想过会出这种事。喉间时有些发紧，涩声道：“……并不知道。”
萧朔从未在云琅身上见到这般神色，周身冷得几乎发木，闭下眼睛，哑声：“是过失……”
“难不难受？”云琅磨着牙，把他揪过来，“你这些天，就是这吓唬。”
萧朔头疼得厉害，时不知他在说什，皱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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