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什时候关系这般好?”云琅匪夷所思,“此前不还互不相让吗?别以为不知道,你们私下里总约着墙外打架——”
刀疤勉力忍半晌,再忍不住:“少将军!”
云琅话头顿,抬头看看他,喝口药,将碗搁在榻沿。
“那些人——”刀疤咬紧牙关,“您当初几次不计生死冒险现身,刻意露出踪迹,为分明就是声东击西,好叫王爷在京里能救他们!”
“这些年京里乱七八糟,谁不是生死线,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云琅被行过几次针,自觉胸口淤积缓解不少,没让人扶活动几次,舒口气:“拿过来吧。”
刀疤忙过去,将仍在小炉上熬药拿下来,分在碗里,小心端到榻边。
云琅拿过软枕靠着,接过药碗,低头吹吹:“景参军呢?”
刀疤张下嘴,没答话,不吭声低头。
“问你话。”云琅失笑,“他们几个人呢?叫过来,有事还要细问他们。”
老主簿放心,又交代几句,回头看看静静躺在榻上行针云琅。
梁太医不准人再进内室,眼下景谏等朔方旧部都守在外间,人人面色复杂,时而有人想向里望,却又只看眼,便倏而低下头。
老主簿看着这几人,欲言又止,重重叹口气。
事已至此,更容不得外人再多说。老主簿多守阵,等到梁太医拿布巾拭汗,替云琅掩上衣襟,终于从容出来,点下头。
老主簿稍许放心,也朝他施礼,趁着夜色,悄悄带人出医馆-
记住。”老主簿低声道,“除非王爷亲手写成话本、吩咐下来,供府内传抄诵读,否则切不可同外人说起。”
玄铁卫应,又不甘心:“若是云小侯爷亲兵问起——”
“也不能说!”老主簿满腔心累,“小侯爷亲兵去哪儿,今日怎没跟来?”
“奉命去找什人。”玄铁卫也不很清楚,“说是机密之事,不能细说。”
“既不能细说,便也不要问。”
刀疤实在压不下这口气:“他们便不想,若是当年您不
“现在怕是……叫不来。”刀疤闷声道,“弟兄们跟他们打架,没下狠手,可也有碍观瞻,怕碍少将军眼。”
云琅只这件事没能嘱咐到,阵错愕,抬手按按额角。
他才醒,神思还不曾全然理顺,想想:“玄铁卫呢,没拦着你们?”
“没有。”刀疤道,“玄铁卫兄弟帮忙望风。”
云琅:“……”
云琅再醒过来,天色已然大亮。
刀疤已办完事回来,寸步不离守在榻边,云琅气息变,便立时跟着起身:“少将军!”
“不妨事。”云琅撑坐起来,“睡多久?”
“只四五个时辰。”
刀疤扶着他,又忙去拿软枕:“梁太医在外面坐诊,说等少将军醒,记得要喝碗药,再有事便去找他……”
老主簿点点头:“就如此事,也决不能同他们细说。”
老主簿回头望眼屋内,近些低声道:“人家小侯爷亲兵都能把话藏住,你们莫非不能?”
玄铁卫被激起斗志:“能!”
老主簿颇感欣慰,拍拍他肩:“小侯爷如今病着,亲兵不在无人护持。那些人若是再惹小侯爷生气,当如何做?”
玄铁卫赳赳道:“叫他们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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