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萧朔道,“只野兔。
“王爷。”老主簿接过来,仔细收好,“过子时,该歇着。”
“还有些不曾看完。”萧朔道,“并拿过来。”
老主簿欲言又止:“王爷……”
“明日要设法进宫,应对总该得体些。”
萧朔并无睡意:“礼部章程,也找出来份。”
“你就孤零零躺着,四下逼仄,既无故人,更无挚友。”
萧朔给自己倒杯茶:“你不知自己是死是活,想找个人狠狠打你巴掌,都找不到……”
“萧朔。”云琅听不下去,躺在榻上举手,“你打巴掌吧。”
萧朔莫名:“好端端,打你做什?”
“怪……怪瘆人。”云琅背后发凉,讪讪,“怕今夜做噩梦。”
云琅看着萧朔,时又犯心软毛病,抬手扯扯他袖子。
萧小王爷平白被人怀疑行不行,尚在恼怒,冷声:“干什?”
“你是不是打听过。”云琅轻声,“太阴之地为酉,酉是阴金,镇阳金白虎命格,来世就能化去命里凶煞戾气、主征战杀伐,成将佐之才?”
萧朔蹙紧眉不语,抱着他回房,放在榻上。
“这般合适,你把埋下去就行。”云琅不同他闹,好声好气,“你跟下去干什?”
”
萧朔看着他欲言又止怀疑神色,压压火气,沉声道:“没什问题。”
云琅讷讷:“哦。”
“赐那些人,从没受过。”萧朔道,“府都不曾入,抬圈便送到庄子上去。”
云琅怔怔:“送庄子去干什?”
老主簿劝不动他,低声应句是,转身出门。
萧朔阖眼靠阵,睁开眼睛,正要再提笔,忽然有人自窗外头跳进来。
外头还有玄铁卫巡逻,来人显然极有经验,沉稳地绕开窗外数个点哨,兔起鹘落临危不乱,脚踢翻榻上书堆。
老主簿还没走远,听见屋里动静,吓跳:“什人?!”
萧朔低头,看着怀里抱着脚疼成团云少将军:“……”
“你做什噩梦?这是。”萧朔替他倒杯参茶,搁在榻边,“歇刻,把这个喝,睡两个时辰。”
云琅微怔,抬起头,看着萧朔格外平静神色。
他静坐半晌,半句话也没再说,安安静静歇刻,撑起来,把参茶口口喝干净。换好衣服,老老实实躺下睡足两个时辰-
夜深人静,府里仍点着灯火。
萧朔靠在书房暖榻上,放下手中几份卷宗,喝口茶。
“你个人躺在土里,不见天日,不识五感。”
萧朔替他解披风,拿过替换衣物,漠然道:“四周都是黑,眼前便是棺材板。”
云琅:“……”
“你动也动不得。”萧朔道,“既没人陪你说话,也没人与你胡闹。”
云琅:“……”
“自然是改个名字、自找去路。”萧朔沉声,“还要替她们许配人家吗?”
云琅茫然片刻,心底微动,忽而明白怎回事。
能被这般施恩赐下来,多是家里养不起、留不住,被迫舍弃,纵然有意,也再回不去。
与其还顶着原本身份躲躲藏藏,倒不如换个身份,去重新过活。
世人说琰王杀人如麻,也不知有多少被这“杀”没不堪过往,改换头面,自找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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