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按按眉心,打算明日同梁太医要剂解忧抒怀方子,找萧朔块儿干个杯。
“从今以后,若再犯这般讨人厌恶毛病。”萧朔起身,“你自可来罚,不必管说什。”
云琅张张嘴:“倒是……也可,只是——”
萧朔不觉得有什好只是,背对着他慢慢解腰带,脱下外袍。
“萧小王爷。”云琅从榻上蹦下来,牢牢抱住他,“不妥。”
“知道。”云琅伸手揽住他,轻轻拍两下,“你太久没和人好好说话,你个人在京城,身边人要信不过,要靠不住……”
萧朔恍若未闻,垂视线胸口起伏:“那时原本想说……确睡得不好,若是你在,就能好很多。”
“想开口让你留下。”萧朔狠狠嚼着这几句话,几乎沥血,“想告诉你,梦里冷得很,难过得很。”
“知道啊。”云琅轻声,“不要紧,你不说也知道,咱们两个——”
“可到嘴边,就都变成伤你话。”
萧朔眸色阴寒,几乎冷凝成冰:“只是气疯,说得欠揍胡话。明知你听难受,还说这些,是对不起你。”
云琅:“……”
云琅不很难受得起来,摸摸胸口:“哦。”
“可你今日。”萧朔咬牙切齿,“竟只因为怕睡不好,便特意从医馆回来找。”
云琅看着他,心底禁不住软软,握住萧小王爷手摸摸。
“啊?”
他只是见萧朔像是仍有心事,不大放心,半点没想过这层,闻言愣愣:“——”
“既然你不依不饶,也与你说实话。”
萧朔再写不下去,将文书用力推到边:“你问,这些年是不是也睡不好时候,几乎受宠若惊。”
萧朔冷声:“你当真看不出来?”
萧朔蹙紧眉:“你那日便是这做。”
“是,那日便应个典故。”云琅叹气,“叫‘自作孽,不可活’
萧朔用力闭闭眼睛:“明明发过誓,绝不再叫你生气。”
“你什时候发誓?”云琅愕然,“那你天也没做到啊……”
“既做不到。”萧朔阖眼,“你要罚,天经地义罢。”
“……”云琅那日就是心血来潮,倒也不是太想每天揍萧小王爷屁股,咳咳:“不罚,行不行?”
萧朔冷然:“有功不赏,有过不罚,云少将军就是这样领兵?”
萧朔肩背绷得死紧,几乎隐隐发抖:“你还摸手。”
“……”云琅不好意思摸,要收回来,未及撤开,忽然被萧朔反手用力攥住。
云琅时吃痛,压压闷哼,轻声叫他:“萧朔。”
“不知自己怎回事。”
萧朔死死攥着他:“越想好好说话,反而越说不出。”
云琅看着阴鸷得风雨欲来萧小王爷,干咽下:“可能有些……看不出。”
“以为你只会问朝堂之事,问北疆军情。若非听说吐血,你纵然去自寻死路,也不会来见眼。”
萧朔死死盯着他:“当年便是这样,你只想让活着,不管会不会活得生不如死。”
云琅细想半晌,竟然无从辩驳,苦笑:“——”
“这句是气话。知道你并非不在意,只是要你照应事太多。你左支右绌,实在顾不上,有心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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