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朔不同他争论,垂下视线
云琅咳声,把茶杯拿过来,给他拨拨茶沫。
“背第句,你便接第三句。背第二句,你便接第五句。”
萧朔看着他:“如此夜,循环往复。”
“只是想去看赛龙舟,你偏不陪。”
云琅讷讷:“再说,第二日你背不上来,被太傅留堂罚抄,不也暗中替你解围吗?”
“你坐在这儿,闹也很好。”
萧朔道:“若实在无聊,来招也没什。”
云琅不解:“这折腾你,你莫非还能看得下去?”
萧朔搁手中文书,静静看着他。
云琅被他看不自在:“怎?”
云琅平白招他,也无非只是担心萧朔仍被心事所扰。如今细看半晌,见他神色并无不妥,也就放心。
看情形,萧小王爷时只怕还不打算睡,他再在书房待着,也是平白添乱。
“你看着。”云琅自知坐不住,向外看看,“你那园子不错,出去绕绕。”
云琅就不曾走过几次书房门,披上衣服,顺手推开窗子。
才迈出条腿,便被拽着腰带,径直扯回榻上。
翻看着手中文书。
“笑什?”云琅就知道他准没想好事,扔卷宗,摩拳擦掌过去呵他痒,“谁没有点长进,就不能看看这些?你这人——”
“别闹。”
萧朔握住他探进衣服里手:“这人无趣得很,你又不是第日知道。”
“真无趣就好。”云琅两只手都被他制住,没好气念叨,“看着正经,全是蔫坏。”
“确实。”
萧朔点点头:“你趁太傅闭目养神,替太傅给胡子编五股麻花辫。”
萧朔:“太傅忙着满学宫揍你,确顾不上罚。”
云琅没忍住,乐出来:“少装正经,你那时分明也偷着笑……”
“总之,这般锤炼下来。”
“你相识十余年。”萧朔道,“你从小折腾,这些年过去,终于想起问这件事,有些感怀。”
云琅:“……”
“十年前。”萧朔喝口茶,“太傅要考《中庸》。你比开蒙得早,早背下来。那时候却尚是第次学,还念不熟。”
“陈年往事。”云琅讷讷,“就不提吧?”
萧小王爷显然很想提:“在书房内反复诵读,你也难得用功,在边上反复乱背。”
暖榻铺得软和,云琅倒是不曾摔疼,只是阵犯愁:“又怎——”
萧朔仍扯着云琅腰间系带,垂眸:“你不是怕梦魇,特意回来看?”
“是啊。”云琅气结,“可你都不睡觉,哪儿来梦魇?”
萧朔轻声道:“醒着也会有。”
云琅时拿不很准萧小王爷是不是又故意叫他心疼,摊在榻上,皱皱眉。
“不错。”萧朔点点头,将云琅身边乱扔卷宗拿过来,合上收好,“你看不进去,不必非迫着自己硬读这些。”
云琅仍不服输,对着封皮盯阵,总归泄气:“如何这多废话。”
“朝堂公文,就是这般。”萧朔松开手,叫他坐回去,“题头要谢奉天承运,收尾要感朝政清明,看着骈四俪六文采斐然,有用其实不过三句。”
“整日看这些,谁还会说人话。”
云琅天生极不喜这些,自知帮不上他忙,怏怏坐回去:“你看吧,不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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