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不敢擅动，捧到
旁仔仔细细放好
，精心理好枕形，掸掸灰。又去内室供奉灵牌
小阁前，静静跪阵。
月上中天，夜色愈宁。
云琅在灵位前磕三个头，回榻上。他如今精力尚弱，此时已隐约觉得疲累，翻来覆去阵，便不知不觉睡熟。
外间，萧朔在榻上翻个身，将玉佩握在手中，静静阖眼。
萧朔蹙眉：“月只产三两，若是
再挥霍，你回来如何够用？”
云琅张下嘴，莫名被萧小王爷句话戳在心底，半晌没能再说得出话。
书房与偏厢虽处两室，中间也有连通，点支香两边都能闻见，倒也不算挥霍。
萧朔出门，将折梅香取出来点上，插在香炉里，搁在两室中间。
他做得极仔细，不出刻，清幽香气便袅袅散进来。
……老规矩，你睡里间，睡暖榻？你收拾下，把你这堆书抱走——”
云琅话未说完，眼睁睁看着萧朔俯身，把自己端起来：“……”
“小王爷。”云琅指指，轻咳声，“书在那儿，抱错。”
“你睡里间。”
萧朔看眼窗子：“向来不愿睡里面。”
云琅张开手臂摊在榻上，躺阵，看着帘外模糊人影，轻轻呼口气。
萧朔只在书房外间，并不进来，也当真不再看那些看不完文书。只叫次热水，便熄灯。
云琅安安静静地躺在榻上，闭着眼睛歇过那会儿，撑坐起来，看看这间内室。
与记忆里变化不大，萧朔小时候开窍比旁人慢，走不稳当，七八岁还推就摔。王妃特意叫人在地上铺厚厚绒毯，两人无论怎
闹，都半点儿不必担心。
王妃手制枕头还搁在榻上，大抵是年头久，看着虽然破旧些，却还浆洗得格外干净。
云琅撇撇嘴，心说王妃当年亲手给你缝个枕头，就放在内室，你当年分明喜欢得很，怕王爷说没有男儿气概，日日都要进去偷着抱。
时势倒转，云琅不同他计较，没翻扯往事：“你还有多少折梅香？”
“不少。”萧朔俯身，摘他腰间玉佩，“做什？”
“这东西定神安眠，最治夜梦不宁。”
内室地上铺厚实绒毯，云琅很怀念自己腿，蹦下来走两步：“你这些年都没点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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