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朔并非不曾想过这个办法,他路将云琅扛回来,被这人几乎嶙峋骨头硌得心烦:“你若实在想要,等养好,换回你那光明铠牛皮靴,自给你放排兽夹就是。”
“想要这个干什。”云琅讷声道,“先别折腾,过来坐……你是要把屋子里书都垒在窗户前头吗?”
云琅撑着坐起来,看着萧朔已摞整整两排书,实在忍不住,抬手用力拽住萧小王爷衣摆。
萧朔被强行扯着立住,看着云琅与自己衣摆纠结手指,没动弹。
他立在榻前,并不去看云琅。侧脸被灯烛映着,看不
云琅被他扛路,颠得几乎散架,无可奈何:“连鞋都没穿,难道还能光着脚从你府上路跑回医馆去?”
“你若要跑。”萧朔慢慢开口,听不出语气,“纵然什都没穿,也是能跑。”
云琅:“……”
云小侯爷好歹要脸,耳后热热,干咳:“那……恐怕不能。”
幸而这些年负责抓捕他,无论府兵还是侍卫司,都只知道对他铁铐重镣,最丧心病狂也不过是吊着手腕拴在房梁上。
“……”老主簿扶着门框,横横心:“不能。”
“今夜……你等什都没见着,也不知道王爷回府。”
老主簿道:“不用伺候。”
玄铁卫也知近来府上情形,阵紧张:“王爷可是要同小侯爷做些不可叫人知道事?”
老主簿心说何止不可叫人知道,只怕还不可叫人听见,压压念头:“府上总比医馆可靠些……都下去吧。离书房远些,明日再收拾。”
”
玄铁卫:“……是。”
“这几日府上应当有只野兔子。”
老主簿又想起来件事:“带人找找,看是不是钻去哪个偏殿,别把东西咬坏。”
“京城又非远郊荒野。”玄铁卫茫然,“哪来野兔子?”
但凡有个像萧小王爷这般敢想敢做,什都不给他穿,云琅说不定当即就听天由命。
萧朔若有所思,看云琅眼,起身将窗子合紧,拿过摞书严严实实抵在窗沿。
“小王爷好手段。”云琅看着他堵窗户,心服口服,“你怎不再在窗户外头放个捕兔子兽夹,有人踩就自己合上呢?”
“你没穿鞋。”萧朔蹙眉,“若是伤,如何让梁太医给你治?怎说伤情?”
云琅没想到他考虑得这般长远,张张嘴,时甚至被说服:“……”
玄铁卫齐齐点头,噤声去。
老主簿亲自合王府大门,严严实实上门闩。又去嘱咐遍府内下人只在外头候着、绝不可去书房打搅,也悄悄回屋子。
书房里,被王爷带回来云小侯爷躺在榻上,裹着王爷披风,面红耳赤但求死。
萧朔坐在榻前,寸步不离地牢牢盯着他,眼底神色仍变换不明。
“你还盯着干什。”
“管它做什?王爷说有就有。”
老主簿怕这些玄铁卫太憨,四下扫眼,压低声音:“不要问。王爷想干什便干什,想去哪便去哪,想——”
老主簿话未说完,眼睁睁看着送王爷出去大宛马不用人赶,自己拉着车,慢悠悠回府:“……”
“王爷没带着护卫,把云小侯爷从医馆带回来。”
玄铁卫眼力出众,隐约瞥见眼车内情形:“也不能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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