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没事,太医不也说。”
云琅其实睡得极好,这会儿已有不少力气,自己坐起来:“又不是纸糊,你也不要什时候都这般担心。”
萧朔看着他自己折腾,垂在身侧手动下,抬起来想帮忙。
“不用。”云琅信心满满,自己拿软枕,抱着被子屈膝舒
老主簿松口气,驱散无关人等,客客气气将太医请出门,又亲自在门外将门牢牢关严。
萧朔脸色仍难看得吓人,站阵,慢慢坐下来。
云琅躺在榻上,冤得六月飞雪:“哪知道不是梦,还有这多人听着?!”
“此事再说。”萧朔压压火气,将外袍理好,“你下次若再睡得不舒服,先叫醒。”
云琅这觉睡得舒服得很,就半点没觉出来不对劲。他张张嘴,看着萧朔眼底仍未散去余悸,心底也跟着缩下,终归没说出来。
云琅隐约听明白怎回事,躺在榻上,想不明白:“既然没事,那您特意来扎趟,是为医者仁心吗?”
“是为你们王爷。”
梁太医神色不明地看着他:“不过是叫你们王爷同你说说话,牵住你心神,叫你不至彻底昏睡。你听听你这都说些什……”
云琅:“……”
云琅时不察,以为不过是个梦,半点没想到人间竟然险恶至此,失魂落魄脑袋撞在床头。
太医举着银针,细看看他面色,松口气:“……不要紧。”
萧朔跪在榻边,手垫在他背后,空出右手死死攥着他手腕,眼底尚有几分未退狠厉狰狞。
“你以后再要同他互诉衷肠、开解心结,先同老夫知会声。”
梁太医收好银针:“如今他身上生机尽是无根浮萍,满腔心事未,拖着吊着,反倒能叫他这口气松不下来。”
“以为……”
云琅别过头,委委屈屈:“哦。”
按照梁太医说,他昨晚大抵正是睡得太过安心。
多年心结朝解开,有家可回,有处可归,口气松得彻彻底底。
若是不叫他,囫囵睡个三五日,也总能醒。
只是萧小王爷觉醒来,见他躺在身边,竟叫不醒,只怕是结结实实吓飞三魂七魄。
萧朔抬手垫住,将云琅轻轻放在床上,抽出手沉声:“劳烦您。”
“他若好全,你当真会穿那些个衣服?”梁太医把年纪,实在忍不住,“以这小子秉性,说不定还要叫人模样画下来,日日鉴赏。”
“这是二人事。”萧朔心烦意乱,蹙紧眉,将云琅严严实实挡住,“若是他看眼……便当真能立时活蹦乱跳。——”
老主簿隐约觉得小侯爷为看这个,是真能豁出去立刻下床活蹦乱跳,及时出声:“王爷!”
萧朔打个颤,从偏执念头中醒神,咬紧牙关,回头狠狠瞪云琅眼。
萧朔嗓子哑厉害,慢慢松开云琅手,低声道:“是想得不够周全,忽略这层。”
“其实不行针也不要紧。”
梁太医慢悠悠道:“你今早看他叫不醒,只不过是这些年太累,心底压得事又太多。如今陡然放松,觉睡透罢。”
梁太医直起身,看眼云琅:“没心没肺,你叫他睡个三五日,饿急就知道醒。”
萧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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