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难得体贴次,竟平白将琰王名声糟蹋成这样,时很是歉疚:“是不对。”
萧朔还在自省,闻言蹙紧眉:“什?”
“哄你办法不对。”云琅直起身,细听听着外头动静,“停车。”
老主簿刚将车赶过旧宋门,听见后头吩咐,忙停下马车:“小侯爷?”
“到景德寺吗?”云琅拿过萧朔披风,顺手披上,仔细系好,“先停停,等会儿再走。”
云琅由他握着,皱皱眉。
才进马车,便觉得萧小王爷手凉得简直过分,缓这些时候,竟还没能暖和彻底。
云琅索性同他学,将萧朔手扯过来,抱着焐焐:“想不想揍……”
萧朔:“……”
萧朔想不通,睁开眼睛:“云琅,在你心里便是这般样子?”
“怎知道。”云琅皱眉,“你因为什不高兴?们骂通不就行,你不让进宫,又没法趴在房顶上听……”
萧朔静片刻,抬手覆在云琅背上,阖下眼。
这些年,萧朔有时甚至觉得庆幸,云少将军生来疏旷,心胸明朗襟怀坦彻,从来不知什叫自寻烦恼。
有时……却又恨得想将人捆起来,怎求饶卖乖也不理,结结实实教训次。
此前不过打三巴掌,已被小侯爷讹诈到现在。萧朔将念头驱散,臂间稍稍施力,低声道:“云琅。”
醉仙楼,点上百个会跳舞小姑娘。”
萧朔听得莫名,实在忍不住:“为什要点百个——”
“你看!”云琅恶人先告状,“你都没问为什要点小姑娘!”
萧朔:“……”
云琅终于抓琰王把柄,目光灼灼,按着萧朔不准他跑。
老主簿探身仔细看看:“到寺后空场。”
景德寺这些年香火都不很不旺,寺后空场交兑给禁军屯田,却也并没什人细致打理。
如今片杂草,落在黑透天色里,映着庙宇遥遥香火,几乎已有些清冷荒芜意味。
此处平日里便很是僻静,向来少有人走。老主簿不明所以,探身道:“可是有什事?吩咐下人去做就是,您——”
云琅怔下:“啊?”
“喝酒,砸东西,打人。”
萧朔将他放开:“几时竟已变得这般不可理喻?”
云琅被他总结,竟也才觉出蹊跷,愕然半晌:“不对啊……”
萧小王爷分明还同旧日般,逗就恼哄就忘,好欺负得很。
“在呢。”云琅低头,细看看他脸色,“去不去喝酒?”
萧朔低声道:“不想去。”
云琅也不勉强他,尽力搜刮圈:“那就不去……想不想回家砸东西?”
萧朔静阖眼,摇头:“不想砸。”
云琅看他眼,不着痕迹去摸萧朔手腕,才碰上,便落进萧朔掌心。
萧小王爷罕少遇着这般胡搅蛮缠,平白遭人指控,时几乎有些没能跟得上情形。
车在路上,终归不很稳当。他被云琅牢牢按着,看着云少将军几次晃悠悠要撞到车顶,下意识抬手垫下。
“揉脑袋这等计俩,早不管用。”
云琅等半天,不见那只手落下来,自己向上踮踮,胡乱蹭两回:“是要王爷找个时机,和痛痛快快喝醉酒骂场,才能好。”
萧朔尚未回神:“骂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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