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便有些担心这个。”
云琅道:“你也知道,朝中直有种说法……与其穷兵黩武,不如与边境部族国家议和,予其岁币,换四境安宁。”
“
“此事已过,暂时不必想。”云琅被裹得行动不便,解半晌,好不容易恢复自由,挪到他边上,“有件事……还不放心。”
萧朔抬眸:“什?”
“马上就是冬至大朝。”云琅道,“若是再有人趁乱刺杀皇上,该怎办?”
萧朔眸底倏而转寒,晦暗瞬,侧过头。
“你今日去看宫中防卫,不也是为这个?”
“……”萧朔将他彻底裹严实,拿条衣带捆上:“按你说,只说有人以当年真相作饵,诱配合行刺,竟当真骗过他。”
云琅被他拐回来,细想阵,点点头:“这说……咱们这位皇上应当已经很清楚,是什人谋划着要他命。”
“虽然侍卫司还没查清楚,但他心里定然已有答案。”
云琅沉吟:“所以纵然你说得模棱两可,他也自然而然,在心中替你补全整件事始末。”
萧朔点下头,将参茶吹吹,自己试口,递给云琅。
不知为何、仍想把人栓在榻上,再结结实实揍顿屁股荒唐念头按回去-
回府后,萧朔屏退旁人,将宫中情形同云琅大致说遍。
“与你所料不差。”
萧朔关窗子,叫人送参茶过来,将云琅塞在暖榻上:“皇上听说知道些别事,脸色便变,险些没能装得下去。”
“他最怕这个,脸色如何不变。”云琅被他裹两层,哭笑不得,“就是下去逮只虫子,还不至于被冻成这样……”
云琅按着萧朔手臂:“如今看来,咱们这位皇上是打定主意要韬晦。此事他非但不会彻查,还会假作有心无力,叫对方稍微得得手。”
“自毁长城。”萧朔已有心理准备,却仍压不住满腔厌恶,“今日他竟还对说……四境安宁,无城池可夺。”
萧朔语气极沉:“醉心权谋,半点不想若是此时示弱,叫京城显出疲软之态,旦落在边境那些戎狄部族眼中——”
“此事……”云琅扯下嘴角,静片刻,“你早晚要做准备。”
萧朔眸底倏而凝,牢牢盯住他:“什意思?”
云琅确有些渴,气饮尽,将空杯子递回去:“你那时猜得不错,看他态度,这场刺杀确不像是外面来。”
萧朔接过来,又替他添半盏:“只是这主使之人,直到最后,他也不曾与说明。”
“他要驱虎吞狼,怕你听就吓跑,自然不会事先同你说。”
云琅笑笑:“等你替他做几次事,敌对之势已成、再无退路时候,就会告诉你。”
萧朔冷笑下,拿过铁钎,慢慢拨着红泥火炉下发红炭火。
萧朔不为所动:“有备无患。”
梁太医应要治云琅,这些日子都在奔走找药,连云琅不回医馆,也无暇日日盯着管教。
纵然有蔡老太傅帮忙,再找回当年那些杏林旧友,要将人彻底治好,只怕远不如看着这般容易。
萧朔盯得严,从不给云琅折腾机会:“等你好,跳进汴水里游十个来回,也不管你。”
云琅想不通:“去游汴水干什?水里又没有萤火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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