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年事已高,动气伤身。”
萧朔跪得平静,将人牢牢护在身后:“您要打要罚,只吩咐便是。”
云琅蹲在边上,按着额头,叹口气。
这些年祖孙两人便不曾好好说过几句话,地家丁
萧朔收回视线:“怪不得云琅冒犯。”
虔国公转回来,负手看着他:“又是怪你?”
萧朔低声:“是。”
“老夫不过闲来无事,沿围墙散心,凭空便从墙上掉下来个人。”
虔国公几乎有些匪夷所思:“莫非是你给扔进来?!”
萧朔蹙紧眉,伸手将云琅牢牢拽住,几步上前:“国公。”
“多年不见,你倒越来越长本事。”
虔国公扫两人眼,面色冷然:“不止知道和老夫对着干,胆子也越发大,已不必认这个外祖。”
萧朔不知云琅为何忽然叫他拆门,此时却打定主意,半句不提,过去俯身跪下:“外祖父。”
云琅贴着边过来,也想跟着跪,被萧朔抬手拦住。
云小侯爷屏着呼吸,颤巍巍伸手,帮老人家摘眉毛上挂根稻草穗穗-
琰王来拜会外祖父,在猎庄外顶风冒雪立大半日。
终于如传言般,不由分说,甚是凶悍地叫人拆猎庄围墙与半扇大门。
家丁不敢动武,时尽数围过去,连劝带拦地阻半日,总算盼来已不知所踪大半个时辰国公爷。
“表少爷带人,说这门不好,硬要全拆下来。”
“……不动手。”
萧朔心下沉沉:“你面前有几个人?”
云琅身心复杂:“个。”
只个家丁,云小侯爷扇子都能顺手敲晕过去,此时不出手,只怕是被什给绊住。
萧朔蹙下眉,沉声道:“你应付不来?先设法自保,不可教他们伤你,去叫门——”
萧朔扫眼云琅,攥下拳:“是。”
云琅:“……”
虔国公没想到他竟真敢答应,愕然瞪萧朔半晌,冷笑:“好,好。”
“你就打定主意,什事都护着他,是不是?”
虔国公是军伍出身,脾气上来,照四下里扫,顺手抽条寸许粗木棒:“既然找打便跪着!”
云琅有点着急,想和他说话,弯下腰低声:“等会儿,你听说——”
“此事不该你说。”
萧朔淡声道:“你亲兵拿来暖炉厚裘,你先去暖暖,缓过来再说话。”
云琅欲言又止,徘徊半晌,还是过去抱暖炉,蹲在萧朔边上。
“今日之事,怪不知轻重、与他调侃胡闹,以致时失分寸。”
家将没能劝住,灰头土脸跪下:“是属下护卫不力,老爷——”
家将愣下,看着跟在老国公身后云琅,错愕半晌,慢慢瞪圆眼睛。
虔国公负着手,扫眼遍地狼藉,冷哼声,言不发向室内走过去。
云琅眼瞄见萧朔,蹑手蹑脚要过去,听见背后声沉叱:“滚过来!”
云琅脚步顿,老老实实转回来。
“你叫得大声些,把门拆也可。”云琅喃喃,“最好把所有人都引过去,多牵制阵,这里有些不方便……”
萧朔听云里雾里,越发焦灼:“云琅!”
云琅叹口气,借着柴草垛遮掩蹲在墙角,看着眼前面色同样格外阴沉虔国公。
……
彩衣娱亲,卧冰求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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