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有些累,只想好好歇会儿,摇摇头,阖眼靠回去。
萧朔看着他神色,慢慢蹙紧眉,低声:“云琅。”
云琅
刀剑加身面不改色、生死都能等闲笑谈云少将军,险些叫故人长辈们几句话硬生生戳乱心脉血行。
“又自己在那儿想什?”
云琅缓过阵穴位牵扯酸麻痛楚,看着萧朔脸色,扯扯他袖子:“有话说话,每次见你这般脸色,都要想遍,是不是又在什地方不小心欺负你。”
萧朔不曾想到云小侯爷也会反省这个,扫他眼,去暗匣内拿护心丹:“也有些事情,尚不及想透彻清楚。”
云琅正要说话,闻言微怔,抬头看着他。
云琅看书多,很是警惕:“你不要以为趁不备,诓着过完明路,就能顺理成章,先婚后那什……”
萧朔放开手,用力按按额头:“后什?”
云琅都不好意思说,把攥住衣领:“你还真是诓着过完明路?!”
“……”萧朔挪开他手,替云琅把假模假式攥皱外衫剥开,细致脱下来。
他早不是第次替云琅推宫过血,这些事都做得格外熟练,将脱下衣物叠好,搁在旁。
车吗?还是雇?”
云琅有点心疼银子:“你今日同皇上对着干,日后圣恩只怕就没过往那般隆重,好歹省着些……”
云小侯爷自小便是这个脾气,越是害臊不自在,话反倒越多得停不下来。
萧朔知道云琅时半会儿消停不,索性收手,仔细端详着他。
云琅被端详得更不自在:“看干什?”
“时至今日,仍定不准,所求究竟是对是错。”
萧朔背对着他,将丹药自玉瓶内倒出来,又将玉瓶仔细封好,搁回暗匣:“你已彼此交心,并无半分疏离怀疑,其实并不必强求太多。有时也会想,纵然这般下去……”
萧朔攥药转回来,正要同老主簿清水,扫见云琅脸色,把将他牢牢扶住:“怎?”
云琅说不出话,借力坐稳,摇摇头,勉强笑下。
他心悸得太厉害,哪怕不诊脉都看得出。萧朔不及多想,将护心丹喂到云琅唇边,低声道:“先咽下去,帮你推行血脉,将药力散开。”
云琅这些日子在府里养得精细,虽说仍没改见点心就不好好吃饭毛病,总归也补回些分量,不再像刚回府时那样瘦得惊心。
只是气血长久不畅,这般折腾半晌,竟也没能暖和过来多少。
萧朔将云琅放平,替他按几处大穴,察觉到云琅筋骨下匿着隐痛微栗,无声阖下眼。
云琅气血不足,根基不稳,梁太医不会不知道,本不该封住他膻中、太渊两处穴位。
既然明知道,却还是下狠手,只会说明云琅当时情形实在太凶险。
“果然不同。”萧朔道,“以往替败家,恨不得下狠手坑死,如今刚过明路,便管着不准乱花钱。”
云琅:“……”
云琅气血通大半,挣扎着撑起来,磨牙霍霍准备立时下狠口咬死萧小王爷。
萧朔看他动作吃力,眸底无声暗暗,伸手将人拢住,展平放在坐榻上。
云琅跟他犟着力气,呛下,咳几声:“小王爷,有些事才想通,有不少细处,可还没来得及想得透彻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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