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朔低声道:“知道。”
老主簿有些犹豫:“小侯爷睡安稳?若是没有,倒也不急,您再躺会儿也不迟……”
这几日云琅调理旧伤,没有内劲护体,麻沸散和安神药也不要钱样往下砸。按梁太医推断,本该比往日精神差得多,日少说也要睡上七、八个时辰。
可云琅纵然已尽力配合,就只安卧榻上好好睡觉这条,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他惯警醒,越是体弱体虚、无内力傍身,心头越丝毫不肯放松。日夜煎熬下来,早成本能。”
萧朔知他夜里睡熟便好哄,将人揽实,贴近轻声道:“怎?”
云琅攥着他袖子,点点往怀里团。
萧朔不愿叫云琅再折腾,本就躺得贴着榻沿,动便要掉出去。此时被云少将军胡乱拽着,戾意散尽,无奈低声道:“莫乱动。”
云少将军从不听这个,乱动着将人拽住,睡得香沉,胡乱往上亲口。
萧朔:“……”
萧朔静等阵,没能听见下文,挪开手:“什?”
云琅低低咕哝句,咳几声,将脸埋进萧朔肩头衣料里,不再操心唠叨。
萧朔收拢手臂,看看终于支撑不住睡熟云琅,手掌贴在他后心处,护着缓缓推拿按揉。
……
侍卫司。
声,随口扯道:“你总躺这靠边上,不小心,又要滚下去……”
萧朔有心揭穿昨夜格外敦实那脚,听着云琅话尾倦意,姑且不同他掰扯:“只躺躺,你睡着便走。”
“已这般忙?”云琅被梁太医关着治伤,除喝药就是行针,闻言蹙蹙眉,睁开眼睛,“有能帮?北疆——”
萧朔抬手,覆住他双眼:“北疆传信回来,初有成效,戎狄各部落已以淘金沙为生计,为划分河沙区域,甚至已有过几次部族冲突。”
云琅细想想:“洒金沙时候,有意此多彼少些,人不患寡患不均。”
萧朔道:“药石不可医,不必勉强,多回来几次便是。”
老主簿也多少猜测得到,阵黯然,低声道:“是。”
“他已睡安稳。”萧朔道,“如今看来,身子也已有所好转,力气很足。”
老主簿听到最后句,忽然悬
云琅学以致用,瞎蹭两下,咔嚓口咬下来。
萧朔:“……”
床幔半垂,榻间朦胧。
萧朔放轻动作起身,将尚在咂着嘴仔细回味云少将军放回榻上,掩薄裘,又将床尾床被铺开盖实。
“王爷。”老主簿轻敲下内室门,悄声禀报,“开封尹托人带条子,御史台有信,蔡太傅说有要紧事,明日令您去趟。”
伤云琅当胸剑,又将功劳尽数吞净,摇身变成平叛主力,路追杀不死不休。
在御史台狱,以私刑提审云琅,两夜日、手段用尽。
桩桩件件,逐个清算。
热意由掌心熨透衣物,落在后心,散及空荡荡经脉百穴,重新将筋骨焐得暖热。
云琅睡着,舒服得叹口气,含混嘟囔声。
萧朔轻声道:“好。”
“们此前商量,殿前司军威要立起来。”
云琅摸索着萧小王爷袖子,握握:“戎狄使节回去时,记得给个下马威。”
萧朔:“好。”
云琅仍觉畏寒,向他臂间偎偎:“侍卫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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