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朔垂眸,在云琅唇角轻轻落个吻:“他们最疼孩子,叫抢回家。”
云琅猝不及防,叫他句话彻底戳透,自前胸豁疼到后心。
云琅仓促屏息,再扛不住,眼底湿气决堤般涌出来。
“你若实在太想先皇后。”萧朔轻声道,“便今晚求先皇后入梦,不做旁事,守着你。”
云琅止不住泪,气息叫咸涩水意搅得团乱,尽力平几次:“若不然……呢?”
云琅:“……”
云琅:“啊?”
“今夜不妥,你与先皇后商量商量。”
萧朔道:“换明晚行不行。”
云琅心情复杂,吸吸鼻子,红着眼圈坐起来,摸摸多半是冻傻萧小王爷。
云琅自怀里摸出那方织锦,也不看,甩手掌柜递过去:“你看罢,说若是襄王谋逆便用得上,猜大略是什朝中势力、各处准备。”
云琅翻翻老主簿送来点心,掰块,嚼着咽:“素来没耐性看这些,你看完,再给讲——”
话未说完,萧朔已伸手将他温温揽,裹进怀里。
萧小王爷叫雪埋半个时辰,身上还未暖和过来,明净新雪气息扑面覆落,将他裹牢。
云琅顿,没动静。
簿忧心忡忡说云琅情形,已大致猜出缘由。
先帝,蔡太傅,虔国公,父王母妃……虽也都是长辈,却毕竟有所不同。
云琅养在先皇后宫中,受先皇后教养。这身叫旁人艳羡深厚功底,千里奔袭击枭首打法,都是先皇后点点亲自打磨出来。就连恩仇快意、凛冽潇洒脾性,也受先皇后耳濡目染。
云琅自回来后,每每提起先皇后,向来将那段过往藏得严严实实,轻易不肯触碰半分,他也看在眼中。
“不知景王会同你说这些。”
萧朔摇摇头,将他护进怀里。
云琅这场伤心忍太久,追其根由,当初云琅身上浓深死志,有半都来源于这场进退皆维谷
“并非唬你。”萧朔握他手,从额间挪开,“今夜……先皇后若来,怕要索命。”
云琅:“??”
萧朔拭净他睫间水汽,抚抚云少将军发顶,顿片刻:“曾反复想过,为何先皇后无论如何看不顺眼。后来发觉蔡太傅也看便来气,便多少想通。”
云琅还在想索命事,看着萧朔,心事重重:“想通什……”
“想通确活该。”
“你已约束自己这些年。”
萧朔轻声道:“如今纵然觉得难过,先皇后也不会怪你。”
云琅在他肩头静良久,闭上眼睛,笑笑:“那怎行?”
云琅声音格外闷,埋在萧朔微凉衣料间,点点攥他袖子,扯扯嘴角:“不怪怎行?刚还求先皇后,今天夜里来打屁股……”
萧朔回护住他,静阵:“今夜不妥。”
萧朔道:“若早知道,拆他府上围墙,也会陪你同去。”
云琅失笑:“景王招谁惹谁……”
萧朔平静道:“招你,惹。”
云琅顿,叫萧小王爷说得无言以对,埋进枕头里,闷头乐声。
他不愿在萧朔面前矫情这些,胡乱蹭蹭脸上不知有没有水痕,打点精神,撑坐起来:“好,别惦记人家景王府墙……先皇后确有东西留给们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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