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朔蹙下眉:“商恪?”
“是,叫大理寺判流放三千里那个。”云琅好奇,“这人亲眷师承,莫非你也背?”
“不曾背过。”
萧朔道:“他是放出来。”
云琅倒不意外:“要得就是叫他们猜出来。你放心,襄王降服之心不死,不然当初也不会派人来拦……”
云琅话头顿,忽然想起件事,蹙蹙眉。
萧朔看他:“怎?”
“连大哥说过,你在大理寺狱中时,有个黑衣护卫虽然看着像是襄王手下,却暗中放马。”
云琅沉吟:“忽然想起,当初大理寺对动刑……也有个黑衣人。”
萧朔点下头:“无论宫中情形如何,你也不必顾虑,先将城中稳住。”
云琅打惯大仗,多艰险形势也见过。如今京中时事压着,双方明争暗斗施展不开,战力本就受限,要率兵平这场叛乱,并不算难。
萧朔垂眸,泼那杯茶,拿过只新杯子:“要收回禁军辖制,有设法,不必以战局相挟。”
“放心。”云琅笑笑,“定然护好百姓民生。”
萧朔静坐刻,倒杯茶,搁在云琅面前。
垂在身侧左手动动,将刚写完份《讨云少将军不行檄文》不着痕迹敛进袖底:“是。”
云琅欣然起身,路上茶楼。
陈桥常年驻扎禁军,虽是大营,但因本朝军制松散、长年疏于征战,军中从商比比皆是。
此处离陈桥最近,靠近京郊,本该地广人稀。却因这些军爷日日养着,颇为繁荣,甚至已隐约有集市成型。
云琅进茶楼包厢,看着下头熙熙攘攘派繁华景象,只觉闹心不已:“这是军营?”
他那时已绝生志,只心求死,夺匕首要送入心口,却被对方硬夺。
那时若下狠手,以虎狼之药断他经脉,也能留下云琅命。无非从此变成个手无缚鸡之力废人,反倒更易降服驱使。
大理寺卿叫来医官,八成便是为这个。偏偏那黑衣人说他命在旦夕、碰便会断气,才将大理寺卿硬生生吓回去
“听开封尹说,他就是参知政事当年那个最得意学生,叫商恪。”
云琅道:“若没猜错,他如今隐姓埋名蛰伏在襄王身边,大抵也有自己打算……只可惜交情太浅,不能走他路子。”
两人心念向来想通,他猜得到云琅心思,要放弃先机,在战局危急时再出面,逼皇上拿出禁军虎符。
可如此来,却无疑又要添上层危险。
萧朔不担心云琅护不好汴梁百姓,只怕云少将军再兵行险着。
“皇上身在局中,处处浮云遮眼。”
萧朔道:“襄王派本就隐于暗中……你不曾着意隐藏,他只怕已猜出你就是玉英阁中护卫。”
“来日掌禁军,由你整肃。”
萧朔不叫茶博士打搅,带茶水进来,合严包厢门,凭窗落座:“先皇后留下那方织锦,已大略看过,标注几处们难谈查到所在。”
萧朔沾茶水,在桌上简略画方地图,将几个紧要处标出来:“战事若起,可有说法?”
“成掎角之势,彼此支援。”
云琅看眼,已然于胸,拿过布巾将水色把抹:“旦势成,退可牵制兵力,进可两相夹击……你不必管,这个交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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