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朔不敢离他太近,看着云琅在榻上翻来覆去烙饼,心中隐隐焦急:“若实在睡不着,去寻梁太医——”
“萧朔。”云琅字正腔圆,“不行。”
萧朔:“……”
云琅比他先看半本春宫图,手中无书心中有书,悠悠道:“那日白衣公子越墙而入,见世子端坐房内,干柴烈火,火上浇油,煎得心胸滚烫。”
萧朔愈发头疼:“什——”
萧朔躺下,背对着他盖好棉被,面朝墙道:“自寻烦恼,你放心不下。”
两人走到今日,自有天鉴,再叫等闲世人评说束缚,反倒不该。
萧朔叫云琅点破,此时已彻底想透不再纠结,只后悔牵涉往事,再伤云琅心神:“睡罢,——”
云琅啧声:“谁放心不下?”
萧朔微怔,撑下转过来。
萧朔迎上他眼底清净笑影,眉峰愈蹙,默然侧过头。
“你若实在过不去这个坎,回头多吃几颗糖,甜甜就是,算什大事。”
云琅笑道:“可要说,这就对。”
萧朔道:“如何对?”
“端王叔当年受缚,束手就擒,先帝饮憾传位,朝堂乱到今日……桩桩件件。”
知道该不该捧场:“那可……太可惜。”
云琅咳咳:“多大个烟花,什样?你跟说,买百个回来,花你银子——”
“放烟花,对他说你什事都做得出。”
萧朔道:“说你能抛忠义,能弃家国……能亲手破开汴梁城。”
云琅愣下,总算隐约听明白,阵哑然。
“白衣公子潜进去,将人揽在榻上。”
云琅叹息:“唇齿厮磨,舌尖滚烫,皆狂乱起来。再向内探,淋漓柔软,辗转碾磨。”
“……”萧朔厉声:“云琅!”
云琅叫沉光掏空,此时心绪平静连波澜也无,摇摇晃晃举起三根手指,屈下根,仰面叹道:“你亲不亲?”
萧朔肩背绷紧,呼吸粗重,身形
“亏走三步歇步,走这远,特意来找你。”
云琅挺不高兴:“你就只知叫睡觉。”
萧朔眼看着云少将军嘟嘟囔囔越发精神,阵头疼:“你该休息……沉光药力莫非还未耗尽?”
梁太医将他拉出来裹伤,便是因为云琅必须沉睡静养,半点也经不起扰动。
萧朔身上有伤,血气侵扰。云琅打惯仗,以为尚在战场,纵然昏睡也本能留出三分心神,再怎都睡不踏实。
云琅仰躺在榻上:“受制于他,都是因为豁不出去。”
云琅轻声:“若早豁得出去,或许早不至于此。”
萧朔胸口紧,压翻涌心绪,低声道:“明白,睡觉。”
“你味催睡觉,无非怕用沉光,力竭耗弱却强撑着不睡,伤损心神。”
云琅枕手臂:“可你也不想,为何不睡,大半夜来找你。”
琰王殿下心事太重,事事皆往心里去,四十岁怕是就要有白头发。
云琅在心里给他定三百斤何首乌,攒足力气要坐起来,终归力不从心,又侧侧身:“小王爷,你在谋朝,又不是在学宫答先生策论。”
萧朔蹙紧眉,抬头看他。
“谋朝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真阴私透顶见不得光也有,何止这几句话。”
云琅道:“你这局快刀斩乱麻,抢先机,镇宵小,何等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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