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垂眸,下接下,轻轻拍着面前栏杆:“先取燕云十三
云琅看着台下:“可你若活着,你站着地方,就是疆界。”
“六年前,有人请命过发兵燕云。枢密院说,兵戈有伤天和,不该为扩充疆土劳民伤财,不用刀剑,用银子也样能换来和平安定。于是北面敌人靠着连年岁贡,买良马,买精铁,部族和野心起壮大。”
“如今们银子已填不饱他们胃口。北疆部族人人知道,南朝软弱富足,过着梦样好日子,酒肉香气飘过每条街,夜晚灯火能将天色映得如同白昼。”
云琅慢慢道:“而这里人从上到下,从官到民,从朝廷到百姓,都是被美酒佳肴浸酥软骨头。只要铁蹄长驱直下,就能轻易将这些富足繁华揽尽。”
台下隐隐有骚动,禁军蹙紧眉峰,年轻面庞开始染上怒气。
当初端王叔执掌禁军,要在这里带人立军誓、定军规。
云琅当初太淘,不小心弄坏战旗,端王叔气得火冒三丈,绕着军营追着揍他。萧朔却出来拦父亲,说旗不如人,是人打仗不是旗打仗,不该本末倒置。
端王叔火冒五丈,当即将云琅忘在边,揍顿突然出现萧小王爷。
……
这座点将台,云琅拍遍过每根栏杆,每处痕迹都认得。
他身上不带杀气,锋锐战意却实在太过鲜明,少年卫兵时几乎忘只是演武,颤着站直:“连,连将军说,人在旗在,人亡旗亡……”
云琅点点头,抽出他身侧腰刀,在手里掂掂,径直朝那少年卫兵劈下去。
少年卫兵脸色苍白,紧紧闭上眼睛。
刀携风雷之势,堪堪停在他头顶。
少年卫兵滞立良久,仍没能等到灭顶杀意,胸口微微起伏,睁开眼睛。
汴梁安逸太久,他们从小听着四境畏惧,看着年年进贡使节花车,只知道中原是泱泱大国,没人听过这些。
就连所谓朔方军、燕云和北疆,对大多数百姓来说,也只是个极为遥远传说。偶尔有人记起那里有最骁勇士兵,却不知为何不肯回来,年复年驻守在滴水成冰苦寒边城。
直到西夏铁鹞子攻破汴梁城,黑色幽灵般,击碎这幅美酒声色搭起幻象。
“汴梁美酒太香,声色入骨,或许有些人已忘。”
云琅:“燕云十三城原是们。”
“旗在人在。”
云琅慢慢道:“旗若没,再做面就是,琰王府有很多布料,还能做很多面。”
校场演武,须臾工夫已传遍整个陈桥大营,此时几乎全营禁军都已聚过来,密不透风挤在点将台下。
方才被云琅轻易击垮几支队伍,也已拾起掉落铠甲兵器,重新慢慢汇拢站直。
“北疆苦寒,地广人稀。大半游牧部族连字都没有,靠描画记事,没人会认面旗。即使是流云旗插在地上,若边上没人守着,戎狄三岁小儿也要偷偷过去拿拳头揍。”
“兵,不必守面旗。”
云琅将刀递回去:“夺也不是旗。”
少年卫兵听得似懂非懂,跪下来双手接过腰刀,怔怔看着他。
云琅走到点将台前,向下看看。
点将台是禁军大营最高地方,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陈桥大营,再向远看,能看见汴水流远和巍峨宫城。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