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隐约觉得他脸上欣然不很对劲,看连胜眼,接过刀疤牵过来马:“军中主将,就
“反倒是……闹得人尽皆知,他们派出斥候在军中却见不到,会怀疑伤势未复强行迎敌平叛,此时已无力再战。”
云琅走到林边,看看情形:“京中闹得沸沸扬扬,只是虚张声势,仗名号。”
连胜闻言恍然,看着云琅,心底却又揪:“可少将军伤势确也未复……”
“故而要借这路再养养伤。”
云琅主意已决:“们两个单独走,不随军,朔州城下见。”
可这些年云琅走过地方,分明也有好。
有往人怀里撞兔子,能煎茶柔嫩新叶,有会顶着通缉令冒险开门,给他递张饼子、捧碗热汤淳朴山民。
有山高水阔,有朝霞日色,有温柔得像是王妃揽着胸背拍抚风。
朔州城边,就有处断崖,风景好得他瞬想要记下来,等来世投在寻常人家,去琰王府敲敲门,将琰王拐出京城去看看。
……不必等来世。
每块乱石、每株残桩,甚至城隍庙里每条砖石缝隙,萧朔都找过。
可云琅除滩血,什也没留下。
萧朔去时候,已隔些时日,那滩血深黑着覆在城隍案桌与地下青石板上,冰冷干涸,碰不到半点肺腑间热意。
从城隍庙回去,萧朔开始有第场醒不过来梦魇。
“他说对。”
生,最适合布置伏兵。
云琅走过这条路,能清晰猜得到,倘若是那位九五之尊皇上来拦,会将伏兵布置在什地方。
……
他甚至能猜得到,那位九五之尊皇上会在什地方。
连胜听见喊杀声,神色凛,起身便要去支援。他才动,却被云琅抬手拦住。
连胜怔怔,不惊反喜,起身追两步:“少将军要和殿下私奔吗?!”
云琅:“……”
云琅:“兵分两路,明暗。”
少将军与王爷要兵分两路,不走明道,暗中私奔,带王爷去沿途侍寝。
连胜明白,欣然点头:“是。”
“若随军,不用到朔州城下,敌军自然会警惕提防。”
云琅:“到时攻城,难免麻烦。”
连胜不解:“既如此,为何不开始便隐匿踪迹,低调急行军?”
“隐匿踪迹,低调急行军,与往日用兵有何不同?”
云琅哑然:“他们斥候眼睛极毒,禁军如今练不够,隐匿踪迹瞒不住他们,只会叫他们起疑。”
云琅睁开眼睛,握枪起身:“都能养好,没什可怕。”
连胜越发云里雾里:“什?”
“有些伤好,有些还没好,沉在不察觉地方,遗憾余悸,夜夜入梦。”
云琅道:“要同小王爷道去养伤。”
他向来尽力避讳叫萧朔知道这五年间任何事,也尽力不让萧朔重走他走过任何个地方,可越是这样避讳隐瞒,反而越叫人牵肠挂肚,难得解脱。
连胜愕然:“少将军?”
云琅握着枪,仍坐在原地不动:“有殿下在。”
这句话说得太过简略,连胜愣半晌,却仍不甚明云琅意思,迟疑着慢慢坐回去。
云琅靠身后树干,静坐着,听着不远处刀戈碰撞出刺耳声响。
老主簿曾对他说,王爷个人,来过许多次这处破城隍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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