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云琅叫他愁死:“有十七个衣冠冢呢,几十套衣服,随便挑。”
萧朔抚过云琅发顶
萧朔呼吸滞,哑声道:“胡闹。”
“胡什闹。”
云琅伏在他颈间,胸腔跟着话音震颤,震开细微酥痒:“冷……你暖暖。”
少将军生来傲气,这种话当玩笑说容易出口,此时认真说,几乎字字都要翻几个番。
唇齿抿着逐字逐句地说,像是含着揉碎每个字,慢慢吐出来。
萧小王爷这语气就很是反常。
云琅尽力扑腾两下,在他腿上翻个身,抬头迎上萧朔视线:“不对啊。往常这时候你不是该说,既然没力气便好好歇着,安心睡觉,你不扰……”
萧朔垂眸,垫着云琅肩颈:“你想睡?”
云琅话头堪堪顿,张口结舌,热腾腾埋进温泉里吐串气泡。
萧朔阖下眼,将眼看要化成滩少将军捞出来,湿漉漉裹进怀里,亲亲他眉心:“知错。”
他少将军不懂这些,连情事也不通,只知道味罩着他。他越责己,云琅便本能地越将伤藏起来。
藏得深,自己都不察觉,成沉疴,步步磨着煎熬拖累心神。
萧朔敛去眼底滚热,回应云琅打着颤亲吻。
气息急促交融纠缠,心跳回响在空荡荡山洞里,溯着热泉逆上石壁,与星光遥遥应和。
稍稍分开时,云琅眼前已白茫茫成片,呛咳着垂头,昏沉沉软在萧朔臂间。
间隔。
唯独各自谨慎、牢牢守着,便是这些年落下旧伤。
藏得深点,再深点,最好能将伤疤嚼碎吞下去,捧出来能叫对方心宽释然豁达。
他们每刻都像是赚来,没时间将太多心神花费在疗伤上,偶尔稍有触及,揪扯着疼,就彼此搀扶拉拽着先过去再说,先办完正事再说。
……
……
慢得叫人心里发烫。
萧朔压着心跳,揽住云琅劲窄腰背,低声道:“明日误不误事?”
“不误事。”云琅答得飞快,“亲兵该跟上来,坐车走。”
萧朔有些哑然,看他眼,有意继续慢慢问:“衣服湿透,可有换洗衣物?”
云琅已叫腔旖旎泡得晕乎乎发软,他喜欢萧朔这样点水似吻,同贴着眉心微凉唇畔蹭蹭,抬头含糊道:“又知什错?”
“总怪你不开窍,不开窍原来是。”
萧朔覆着他发顶,摸摸:“叫你守这久。”
云琅微怔,迎上萧朔视线,静片刻忽然乐,低头照萧小王爷颈间咬。
他咬上来力气不小,叼阵,力道便渐渐缓,含着那小块叫水沁得温热皮肉,在齿间慢慢磨磨。
“缓缓。”
萧朔低头,轻轻亲着云琅眉眼:“要问你讨债,省些力气。”
云琅迷迷糊糊咳嗽,小声服软:“没力气……”
“无妨。”萧朔轻声,“有。”
云琅:“……”
正事。
萧朔拥着云琅,察觉到少将军臂膀间涌出来发着颤、前所未有热切与激烈,心底忽然扯着狠狠疼。
是他错。
他只知道解开云琅系在旁人身上心结,系着先帝先后,系着父王母妃,外祖父,太傅,那些榆木疙瘩朔方军旧部。
可云琅最深心结,直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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