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按着胸口,心情复杂:“外祖父觉得们没有龙凤胎,问题主要在你吗?”
“是。”萧朔道,“外祖父说,性情刻板无趣,定然是在床帏之事上苛待你,不会哄你高兴。”
总归自小长到大,无论出什事,问题也十有八九都在萧朔。
此时生不出龙凤胎,虔国公无论如何不肯信是云琅缘故,虽然奇怪些,与过去比起来,却仿佛也并没有太多不同。
萧朔已习惯这种事,再多背桩,倒也不觉得有什:“
“也行。”云琅很好商量,“摸就——”
云琅:“……”
云琅:“?”
云琅在心里反复揣摩几十次这三个字,没能揣摩出第二种意思,谨慎咽咽:“是……们外祖父吗?还是教坊司新官职,授小黄曲,官封外祖父……”
萧朔抬手,去试云琅额间温度。
“功劳苦劳,并算。”
云琅半开玩笑:“小王爷可有赏?”
萧朔缓声道:“有。”
他声音太轻,不扰波澜,说出来便溶进浓深夜色里。
云琅怔下,才察觉帷幔在萧朔身后落下来,冷不丁想起那碗壮胆酒,心头跳:“慢着,还不曾问什赏——”
听,并不抬头,缓缓道:“用等闲办法,补多少亏欠,说多少好听话,都只怕没用处。”
当初这些人跟随端王,也并不是为所谓功名利禄、前程似锦。
京城中势力纠葛太多,心孤注掷做事、热血未凉固然有,更多却终归或受世事裹挟,或被人情掣肘,身不由己太多。
边疆军中却不同,他们中许多人生在这里,将来也会死在这里,或许辈子都不曾去过他们誓死捍卫那个汴梁城,没见过满街满眼琳琅繁华,没嗅过街头巷尾浓郁酒香。
这些人骨头是硬,日日被风沙冰霜打磨淬炼,是最锋利刀尖。
“没发烧!”云琅恼羞成怒,路烫到耳朵尖,“外祖父为什会这种东西?!”
萧朔道:“外祖父算着月份,见们龙凤胎仍没有动静,有些着急。”
云琅:“??”
“同外祖父解释过几次,说那时只是事急从权,其实并没能怀上。”
萧朔静片刻,慢慢道:“虽说解释清,但外祖父似乎……仍不很相信,此事其实是你缘故。”
“才知《教子经》里小曲,原来不合你心意。”
萧朔道:“除这个,只会首,是外祖父临行前托人转交给曲谱,练得尚且不熟。”
云琅听见“外祖父”三个字,稍稍松口气:“哦。”
云琅拍拍胸口:“《国殇》还是《黄鸟》?《秦风·无衣》,与子同袍……”
萧朔:“十八摸。”
当初六皇子筹谋与端王夺嫡时,最忌惮也是这些人。所以才不惜先同襄王合谋引戎狄探子入京,不惜将京城腹心置于险地,也要将端王从朔方军逼走,逼回京城。
云琅走这趟北疆,来是为夺回朔州城与雁门关,二来也是想要替萧朔收拢这股力量。
“茕茕白兔,东走西顾。”
云琅伸手,替萧朔慢慢按着额角,笑笑:“琰王殿下向来不会好好说话……这种事由来,总比叫你去冷着张脸吓唬故人好。”
按上太阳穴手指仍凉得缓不过来,萧朔拉帷帐,握住云琅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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