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忙摇头:“自然没有。”
此事处处合理,挑不出半点错处。师爷看着庞辖兴致勃勃忙碌,过去帮忙,心底却仍不知为何隐隐不安:“当真——不会有错?”
“岂会有错?”庞辖摆手,“那身气派……这双眼睛又不是白长。”
那不是庞府能有气派,甚至连宗室、王侯府邸也要逊色些,是只有宫中王气日日养着,天家贵胄才有气势。
在宫里养大、这个年纪年轻人,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说是庞家人,这两人每次说起庞家时,却没有半分畏惧在意,仿佛只是随口提。”
庞辖眼底神色深深:“那白衣服少爷,手里拿着太师府大印,身旁有禁军将领当侍卫,身贵气连庞家也未必养得出。”
师爷听着他说,脸色变数变,也猜到那个可能,开口几乎有些吃力:“如,如此说来——”
“如此说,来得既是庞家人,又不是庞家人。”
庞辖低低道:“听风言风语,说皇上喜新厌旧,皇后在宫中地位隐隐有动摇……这段日子,皇上甚至动将两位皇子殿下外放心思。”
师爷正想问此事,蹙蹙眉,低声道:“纵然本家来人,大人也不必这般兴师动众……”
“蠢。”庞辖嗤笑,“你以为来真是庞家人?”
师爷愣住,抬头看他。
“今日去不归楼,见这位祖宗。”
庞辖道:“他身旁跟着那个侍卫,身上佩剑只在殿前司与侍卫司各有柄,只有指挥使能随身佩带。那胡涂亲自将人送下楼,送下来两个人……枚太师府大印。”
……有件正事。”
庞辖皱眉:“什正事?”
“金人举兵犯境,来势汹汹,已在城外集结。”
师爷定定心神:“岳渠将军已领朔方军出城迎敌,此时两军对峙,眼看要鸣战鼓。”
“这算什正事……这些年少打起来?”
“这代子嗣稀薄,琰王少年就出宫袭爵封王,自然不会在此列。”
庞辖逐个数道:“其余王府没有出色晚辈,在宫里养,就只有那两位、景
师爷眼底骇然,牢牢闭上嘴。
如今皇上正当壮年,立储事尚且急不得。这等关头,若是宫中皇子亲自来边疆……便是奔着设法立功劳,好稳住宫中局面,稳固皇后之位来。
若能趁此机会,设法露露脸,甚至尽力寻着机会帮上些助益……
现成登天梯。
庞辖已挑好礼,仔细搁在檀木盒子里收妥当,起身道:“你说,与此事比起来,可还有什算得上正事?”
“大印?!”
师爷愕然:“此等要紧物事,怎会给带出来!”
“起先也想不通。”
庞辖低声:“那胡涂向来不将庞家放在眼里……为何抢先冲他二人发难,后来却不之,甚至亲自将人送下来?”
师爷仍惑然不解,看着庞辖,等他向下说。
庞辖听得不屑,摆摆手嗤道:“朔方军要打仗就让他们去打,又管不他们。难不成两军对峙,还要本太守去掠阵?”
师爷叫他诘得无话,愣愣立半晌,在桌旁坐下。
“他们打他们仗,们做们事。”
庞辖摆摆手:“眼下第要务,是伺候好正房那两位,尤其白衣服那位少爷。”
“可是京城本家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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