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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朔方军背靠,却不止个云州城。
不止个云州城!
胡先生手臂抖抖,眼底第次渗出愕然紧张,脸色苍
收复朔方,在北方游牧部落主战场,无疑是场连京城平叛也远不能比硬仗,连云少将军也不得不慎重。
云琅慎重至此,今日却仍连同先帝谈心也顾不上,甚至来不及交代声,便没去向。
“殿下是说,少将军觉得这仗不对劲?”
刀疤心头悬:“少将军若觉得不对,那便是定然是有什地方当真出岔子。”
“当年有次,先王爷带兵打金沙滩时候,就是这回事……处处安排妥当,任谁也挑不出错处,偏偏少将军就是觉得不对,说什也不肯听令出兵。”
萧朔知他全不曾将这话放在心上,也并不多说,只颔下首,接回酒囊。
“……今日见殿下,心中感慨,说得多些,只觉块垒尽消。”
胡先生收敛心神,深吸口气呼出来,低声道:“城上终归冒险,此战与往日没什不同,大抵无碍,殿下回城稍作歇息……”
萧朔道:“此战与往日不同。”
胡先生怔:“何出此言?”
”
该运筹帷幄谋士,隐姓埋名做客栈老板。
该血战沙场猛将,咬牙学起贪生怕死,学起逢迎门路。
骨头生生揉碎,心气和血并吞下去。熬得久,几乎已记不起那些痛快喝酒吃肉、笑骂不禁,并肩杀敌酣畅日子。
萧朔凝他良久,抱拳深深揖,同刀疤要过酒囊,递过去。
刀疤还记得清楚:“先王气得没办法,只好甩下少将军出兵,却不想在金沙滩遇袭,本该来策应镇戎军也只冷眼看着。幸好少将军流云骑没动,没被尽数包圆……”
他尚在絮絮说着,旁胡先生神色忽然微变,几步赶上前,扶着城砖牢牢盯住城下。
朔方军出城与金人铁浮屠厮杀,庞家人阴谋算计,却还不及派人来关闭云州城门,便被萧朔与云琅截胡。
如今萧朔亲自来守云州城门,只要不是情势危急、实力太过悬殊,开城就会被浩浩荡荡金人兵马涌进来,朔方军战罢就理所应当回城修整。
庞辖纵然有十二个胆子,百封庞家密信,也不敢动城门。
萧朔摇摇头,扶身侧配剑,仍注目查看城下。
他这些年在京中,将能寻到兵书都读。历年北疆凡有战事,无论记载详尽与否,也都尽力复盘、用心揣摩,却终归难免纸上谈兵。
眼前战局,不止是他,连久经战阵轻车都尉与刀疤也看不出异样。看城下局势,岳渠仍按惯例亲自压阵,同样并不觉得今日这战与往常有什不同。
可云琅却到现在还没回来。
自从回朔方,云琅在休养伤病事上,就再不曾有半分挑剔恣意。能躺便躺、能歇便歇,在京城彻底喝腻、要追上半日才肯勉强喝口参汤,如今日日不离手。
白源双手接过来,仰头痛饮几口,将酒淋漓洒在云州城头,笑道:“谢殿下……祭这方英雄冢。”
“尚不到祭时候。”
萧朔道:“来日将客栈卖,朔方军再无后顾之忧时,还需军师将军谋定执掌。”
“云州城客栈,也会有人买?”
胡先生哑然,笑笑:“好,到时便有劳殿下牵线搭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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