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辖听见不在云州城几个字,便长舒口气,正要说话,忽然叫后面四个字当头棒,愕然立在原地。
萧朔垂眸,慢慢按实腰间冷硬剑柄。
云琅远比众人敏锐得多,不会到此时才想到这手布置,直到此时还不现身,无疑是去找破局之法。
战场在敕勒川下茫茫草场,天时地利尽在金人方。没有乱石嶙峋,没有九曲关隘,没有狭窄山道,骑兵场浩荡冲杀,轻易收割人命。
只靠打残朔方军,纵然人人拼命、鱼死网破,也不可能赢得过两支夹击铁浮屠。
萧朔:“扶庞太守站稳。”
庞辖叫人扶着站定,抬起头正要怒声呵斥,却忽然睁圆眼睛。
他听见消息,第反应便是去找正房那两位贵客,却不料房门紧闭,个也没能见到。
庞辖抱着丝侥幸,猜两位贵人大抵是有事要做,刚出城。却不料此时在城头之上,竟见那位不知是侍卫司还是殿前司黑衣武官。
京城禁军高阶武官,纵然只是都虞候、指挥使,到下面,也绝不是刺史太守能使唤呼喝。
必死之局。
大开应州城门前,厮杀声忽缓,原本不死不休交战双方竟不约而同渐渐停手,战场隐约静下来。
朔方军守在云州城前,孤军残兵,对着迎面与侧翼两支以逸待劳强悍铁骑。
寒风料峭,淡淡血气弥散流动,刺骨森冷。
“没长眼睛吗?!”
草原部族纷争,战事不断,铁浮屠是最叫人恐怖幽灵。
西夏铁鹞子远比辽人精锐,与浮屠引对战,却层层败退,丢从中原抢来朔州城。
最精锐铁浮屠有拐子马策应,无论局势如何,律凭死战生生凿穿。中原万人大军,昔日措手不及,曾被区区百余铁浮屠战击溃。
……
而眼前,竟又出来第二支铁浮屠。
到眼前境地,唯能破局办法……只有去调援兵。
庞辖肝胆俱裂,脸色彻底惨白:“少公子岂可亲自去借兵?!”
他是云州城代太守,云州城若丢,他固然要跟着遭殃,可若那位贵人没在云
庞辖脸色变数变,心惊胆战,收敛躬身道:“大人……”
庞辖尽力在人群里瞄瞄,心里愈生出不安,低声道:“少……少公子呢?”
“不在云州城中。”
萧朔道:“去借兵。”
“好好。”
代太守庞辖闻讯带人赶来,脸色苍白,上城头时几乎脚踏空:“快快,还不快关城门……”
这等要命消息耽搁不得,早有斥候飞跑入城内报信。把泛着寒气尖刀扎进喜气洋洋太守府,扎醒躺在白日梦上满心欢喜庞辖。
“快关城门!关城门……”
庞辖嗓音有些嘶哑,他急着上城头,又怕叫城下流失射中,几乎是狼狈地猫着腰滚上来:“若叫敌军破城池,滔天罪过谁来担承?!快快……”
“来人。”
胡先生立在城头,背后袭上刺骨寒意,裹住肺腑,渗过四肢百骸。
襄王根本就不曾彻底相信过庞家。
此时云州城门尚且开着,若立即关闭城门,这第二支铁浮屠自然退回应城。
按照计划,不费兵卒,冷眼等着朔方军被截断退路拖死在城外。
若不关城,两支铁浮屠夹击,足以凿穿朔方军军阵,直入城门,举攻破云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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