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成。”萧朔道,“只是——”
云琅问:“只是什?”
“……没什。”
萧朔静刻:“不说此事,你觉得如何,气血可有不稳?”
这话题未免转得太生硬,云琅颇好奇地望他眼,也不追问,咳两声:“你没诊错,稳得很。”
云琅此时回想,尚觉凶险非常:“幸好你已今非昔比……”
“是你教得好。”
萧朔道:“少年时,想随父亲上战场,求你教习武。你却说要习武先要练挨打,掣柳条树枝逼练整整三个月,直至本能便可躲开。”
“那时以为你有意捉弄,还生你气,往府上多挖许多陷坑。”
萧朔将手移开,抚抚云琅泛凉额头:“时至今日,才知你苦心。”
寰州守将韩忠见他递进去承雷令,半句话不曾问,扔闲散避世宽袍广袖,重整甲胄,点将发兵,随他奔袭驰援云州城。只管过围剿贼寇、护送商旅镇戎军,带上所有能带马匹兵器,路沉默马不停蹄。
……
终于来得及。
若没有萧朔领轻骑兵稳住战局,朔方军撑不到援军来。
若不为稳住战局,必须死战不退,萧朔不必受这些伤。
夜风安静流转。
连绵军帐片寂静,篝火仍熊熊燃着,偶尔在风里噼啪爆开火星。
云州城里送出来批军资,叫云琅直接吩咐散进各营,此时剩得不多,却也勉强足够应急。
景谏带人在主帐里外穿梭,拢火盆、找伤医,片刻不停地烧水取药,在简陋行军床上铺满厚实绒裘。
帐内暖融,云琅被烈酒与伤药气息牵醒,在萧朔臂间睁开眼睛。
萧朔替他调理沉伤旧疾,已惯步步谨慎,不敢有半分疏忽大意,生怕错漏什细微处隐患。纵然诊出来脉象稳定,也仍难以放心。
当初在京城平叛时,情形凶险,只靠碧水丹未必支撑得住。萧
云琅不大好意思,脸上红红,干咳下:“其实——”
云琅顿下,忽然反应过来:“那时候三步小坑五步大坑,原来不是你家地基塌陷,是因为这个吗?”
萧朔点点头:“原本还做个弹弓,想用来射你。”
云琅:“……”
云琅时想不出当年持重端肃、不苟言笑萧小王爷拉弹弓是什样子,心情有些复杂,缓缓:“后来呢,为何没做成?”
“是身手不济,不能全身而退。”
萧朔抬手,在云琅眼前浅浅覆:“本就不光彩,看它做什。”
云琅哑然:“谁说?”
刀剑无眼,骑兵激战最凶,纵然是身经百战将军,要全身而退也难。
萧朔头次与草原骑兵正面交手,未受重伤,身上零零碎碎伤口都只在浅表,不曾伤及筋骨肌理,已经算是极为难得。
“两军已安置妥当,岳渠将军伤势无碍。”
萧朔迎上云琅目光,在他背后抚抚:“只管睡,没有要紧事。”
云琅靠在他肩头,看向烛火光晕边界,萧朔褪去半边甲胄。
调镇戎军是紧急起意,云琅察觉到不对时,算时间已到最不容耽搁危急关口,甚至来不及同萧朔稍句话,便急打马去寰州。
小王爷亲手养出来白马,神骏无匹,近百里颠簸崎岖山路,扬开四蹄只管风驰电掣,箭样射到寰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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