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时候冷静点,不冲动。没让你跟起去,你也就不会被抓伤。”
“哦。”祁唯羿想想,“那样话,被抓伤就是你。”
祁唯羿被抓伤,严格来说,不能怪那个小孩。
他处在那样环境中,面临濒死恐惧,精神已经崩溃。突然有人朝他伸出双手,出于求生本能,他当然会紧紧抓住。
即使换成阳黎,或者任何人,都会遭受同样待遇。
祁唯羿下意识把手藏到身后,却还是被他抓住。
崽崽没学过乐器,画画也很烂,但手长得很漂亮,像艺术家手,白净修长。
然而这双漂亮手,多三道狰狞伤痕,被海水泡得有些发白。
阳黎看眼就心疼,捧着祁唯羿手给他吹吹,“很疼吧?”
祁唯羿低头瞟眼自己手,没说话。
阳黎见孩子平安无事,松口气,用祁唯羿冲浪板当船桨,掉转方向驶向海岸。
孩子父母望眼欲穿盼着他们靠岸,对阳黎千恩万谢,激动地要给他跪下。
“你们别谢,都是师兄功劳。”阳黎连忙把全身湿透祁唯羿推过来,给他们解释,“刚才太冲动,幸亏他拿救生艇过来。”
祁唯羿皱着眉,满脸不耐烦,“谢什谢?”
“唯唯…”阳黎被他噎下。
小救生艇很轻便,阳黎坐在上面,半个身体没入水中,努力拍打水面驶向越飘越远小孩。
恰此时,海面上风停,浪潮也停点。
阳黎趁机加快速度,终于来到小孩旁边。
小孩套着游泳圈,虽然全身都湿,但没有溺水迹象。
他哭得满面泪水,脸色苍白。明明天气不冷,却浑身都在颤抖,整个人处于极度恐惧中。
“哦,”阳黎说,“没关系。”
“弟弟,你是个傻子。”祁唯羿瞪他眼,晃晃自己手,“手,就算多三道疤,也很好看。”
“嗯,好看。
“去趟医院吧?尽快处理,应该不会留疤。”阳黎好声好气哄他,“你这好看手,万留疤,多糟糕。”
祁唯羿不情不愿嘟囔,“为什每次来这边,都要进医院?跟那家医院有仇吗?”
阳黎知道他是同意,发消息跟孟衡打个招呼,带着祁唯羿去医院。
途中,他愧疚地说,“抱歉,都是不好。”
“你又怎?”
“快把你家孩子送医院。”祁唯羿瞪他眼,“让四岁孩子个人在大海里漂,你们两个怎回事?做父母不需要考证吗?”
小夫妻挨番数落,哑口无言,连忙遵从祁唯羿话把孩子送医院。
等他们走之后,阳黎小声对祁唯羿说,“唯唯,你也去下医院吧?”
祁唯羿拒绝,“不去,今天又没晕船。”
“但是你被抓伤,又在海水里泡那久,万细菌感染怎办?”阳黎瞄眼他手。
“唯唯,你快把他拉上来!”阳黎腾不开手,只能依靠祁唯羿。
小祖宗平常很讨厌别人用命令语气说话,这次却没说什,配合伸长手臂。
“喂,抓住。”
孩子年纪尚小,四五岁左右,但抓住祁唯羿力气很大,把吃奶劲儿都使出来,在他白皙干净手背上留下几道抓痕。
祁唯羿皱下眉,没说什,用力把小孩拉到救生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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