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漆黑里，疑似吓跑
小书呆子挺努力地端着盆，摸索着进来。
难得地只穿半袖，校服外套盖在那个盆上。
林间对舍友这个姿势有点茫然，过去帮忙接把，半开玩笑：“什
东西？给
驱驱邪吗……”
“别动。”时亦说，“闭眼睛。”
林间扬扬眉，撤回手。
时亦出门洗漱时间有点儿长。
足足长到熄灯。
林间原本打算帮忙看个门，人回来再走，结果在黑漆漆寝室里趴着椅背，把手机里推送新闻从头到尾看遍，都没等着人回来。
他扔下手机起身，站会儿，拉开窗户透透气。
说不定把人就这吓跑。
“……啊。”林间不太想回忆，“算是吧。”
他看眼时亦手里脸盆，猜测着让个路：“洗漱？”
时亦点点头。
林间没再说话，过去帮他开个门。
时亦端着盆出宿舍。
本来就是吃完饭懒得动，想再歇会儿，闭目养养神。结果不小心就养睡着，还做堆乱七八糟破梦。
意识到不对已经来不及，林间秒回现实，脑仁压不住地疼。正要松手，时亦已经顺着他力道弯腰，转个身，灵巧地把自己卸出来。
“抱歉，——”林间站起来，看着时亦身上被他扯乱衣服，有点不知道该怎说，“睡着。”
时亦摇摇头，自己把衣服扯平整。
林间没立刻过去，先把手背到背后，向后退点距离。
个塑料袋里，口系得严严实实，搁在椅子边上。
林间抱着胳膊靠在椅子里，眼睛闭着呼吸平稳，半个身子歪到靠背外边儿。
睡得非常高难度。
高到只要根指头戳下，应该就能把人戳掉在地上那种。
时亦攥会儿眼镜腿，拿起来，重新戴上。
说不定真是驱邪。
也不知道是符水还是符灰。
不知道为什，他脑海里忽然就跳出小书呆子蹲楼
躲在哪个楼梯口，等自己出门再回去那种。
对自己动手时候样子有解，林间靠在窗户边上，看看他舍友落在桌上手机，忽然有点想抽根烟。
他戒烟时间不短，这种念头其实已经不常冒出来。
林间在兜里毫无意义地摸摸，正在考虑要不要留个条就这走，宿舍门忽然响声。
门没锁，把手转转，被轻轻推开。
看着人转过拐角，林间才合上门，长长呼口气。
他靠着墙站会儿，低头看看自己手。
……
和气友善。
他扯下嘴角，把脸埋进手心，用力揉两把。
他及时察觉松力道，应该不至于把人弄伤，但换谁被忽然来这下，也难免要吓跳。
林间抹把脸，呼口气抬头：“没事吧，要不要紧？”
时亦低头看看衣服：“没事。”
“刚睡蒙。”林间揉揉头发，“以为做梦呢。”
“噩梦？”时亦问。
照这个趋势下去，哪怕没人，地心引力也能把这人毫无悬念地戳跟头。
他犹豫下，走过去，碰下林间肩膀：“林——”
原本快睡成个《创造亚当》人忽然猛地打个激灵，睁开眼睛。
镜片没擦，还有点儿模糊，时亦没来得看清，胳膊已经被攥着把拧过去。
动完手林间就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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