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道理这巧。
他随便找个站下车,乱走通,进个最近网吧,居然就破解他舍友每晚消失之谜。
八成可能是出现什卖女孩小火柴之类幻觉。
太困太累,自安慰脑补出来那种。
这种时候就不能较真,时亦落下视线,转回去准备往外走,胳膊忽然被幻觉拉住:
他待不惯这种地方,呛得咳几声,转身往外走。
没走两步,正好有人从楼梯下来:“两罐红牛,泡面,红烧牛肉——”
……声音有点儿熟。
他按下发涨额头,正在想自己是不是已经困到出幻觉,有点熟声音也跟着追上来:“时亦?”
时亦已经走到门口,停下回头看眼。
这晚,回宿舍肯定不可能,他没带身份证,要找旅馆估计也得费点儿劲。
雨下得像是把天捅个窟窿,时亦徒劳地遮阵,索性彻底放弃,在雨砸出来水雾里草草往马路两边扫圈。
这种小城市完全没有夜生活可言,溜都关得严严实实,只剩个灯牌还亮着网吧。
时亦摘下眼镜,聊胜于无地拿衣摆擦下,朝网吧走过去。
“包间都满,就剩这边散座。”
他找个路灯,使点儿力气,拍拍衣服上沾灰尘铁锈,把校服重新披上。
后背跟肋间都火辣辣地疼,其他地方应该也多多少少有点磕碰擦伤。
这疼着,反而比之前好受不少。
时亦深吸口气,遮下眼睛挡着灯光,抬起头。
豆大雨滴砸在路边遮阳棚上,乒乒乓乓响个不停。
?”警察问。
鸡窝头:“……”
警察顺着他手比划下:“就这高,戴眼镜,学生?”
鸡窝头:“…………”
要不是这群三天两头犯事儿小混混个都没跑,警察都觉得这些人可能是吃得太饱。
“认识?你朋友?”
老板有点诧异,从游戏里抬头:“从哪儿认识?你都从良到这个地步吗——”
林间摆下手,没叫他接着废话,几步追上去。
时亦看着林间,快停转思维勉强转转。
……
老板叼着烟打游戏,抬下眼皮,扫他眼:“成年没有?没成年别进,要玩儿叛逆离家出走上天桥底下睡去,别连累们小本生意。”
夜里网吧跟白天差得远,通宵大都是全神贯注打游戏,哪怕墙上就贴着禁止吸烟,也样有不少人吞云吐雾。
时亦看看,没忍住皱下眉。
“开不开机子?”老板催他。
“不。”时亦把书包背上,“没成年。”
闷天,终于开始下雨。
时亦靠在路边,揉揉额头。
下车时候就有点头晕,这会儿更晕,全身上下乏得要命。
动都懒得动,就想找个地方头倒下去睡觉。
他摸出手机,看看时间。
这片治安直乱,警方早锻炼出来相当效率,简单明问过几句,警车就鸣笛闪着灯把人拉回派出所。
小巷短暂乱阵,没等出来看热闹人凑齐,又恢复开始安静。
时亦坐在巷尾,拎着书包站起来。
反正也不认识路,他也没费力气辨认自己是在哪儿,随便找个街口,绕到主干道上。
挺长时间没动手,起初还有点手生,围攻人多,难免挨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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