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亦点点头，闭上
眼睛。
闭上眼睛之后其实挺不容易有安全感。
他本能往后靠靠，被林间撑在他身后
胳膊稳稳撑住：“要作法吗？”
林间：“……”
时亦：“？”
林间和林姨都还不知道，他其实
点都不讨人喜欢。
不听话，不乖，不是好学生。
时母说过，他要反思自己，别人不会无缘无故找他茬，既然这
多人针对他，定是因为他做错什事。
可他能改明明都改。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时候就会露出叫人厌烦面来。
他好像什都不喜欢。
时亦学着他舍友姿势，在屋顶坐稳当，仰起头。
他也并不喜欢学习，只是因为平时实在没什可干，所以就看书做题。
那些人看到他整天看书做题，还只能考那点分，就不会再没完没地想办法折腾他。
时亦隔着衣服，握住右胳膊，攥攥。
林间伸把手，把小书呆子从屋里拽出来，拎着他块儿钻出来。
时亦对这个活动不太熟，没站稳，被他扶把，下意识抬头。
风温柔地绕着人吹。
夜色安静，满天星星你争
抢地闪着光。
“小书呆子。”
得躲都不会躲。
偏偏到这种时候，就比谁都敏感。
林间笑笑，低头看眼右手，嘴角又有点儿抬不起来。
……
用不着想。
“现在已经是这个形象吗。”
林间没忍住笑，叹口气：“对，作法，别动。”
时亦下意识摒下呼吸。
隔几秒，有陌生触感落在他阖着眼皮上
这种时候不该陷进这些毫无益处情绪里，时亦用力咬下嘴唇，努力想叫自己从这些念头里抽离出来，后背却忽然被什力道轻轻揽。
时亦微怔，下意识回头。
“扶着你。”林间说，“敢不敢闭眼睛？”
时亦不太明白：“为什不敢？”
“唔。”林间低头看眼房檐下头黑漆漆片，觉得还是有必要不提醒他舍友这儿离地面起码三四米，“没事儿，信，闭上吧。”
究竟是怎弄伤，他其实已经回忆不太清楚。
程航说人会本能拒绝想起不喜欢事，哪怕他现在回头去想，也只是几个面目模糊影子，嘻嘻哈哈地笑着去扯他手。
不是成绩好吗，不是老师好学生乖宝宝吗，不是爱学习吗。
高年级人坐在他肩膀上，挣扎时候，有激烈疼痛从手臂上炸开。
可能是旦放松这些念头就格外容易冒出来，时亦深吸口气，闭上眼睛。
林间看他会儿，笑着逗他：“好不好看？”
时亦点点头。
以前上学也好，在家也好，都是层层叠叠压得人喘不上气高楼，有几颗星星也不起眼。
他直不喜欢晚上，也不知道晚上有这些可以看。
……
他把脑子里念头挥散，朝时亦招招手，踩着椅子往上撑，打开那扇挺隐蔽天窗。
天窗上头就是房顶。
他们这片跟网吧那边儿不样，四边上除学校就没有太高楼，视野开阔得有点儿过分。
过分到当初报到时候，时亦硬是没找着任何个能当参考标志性建筑物，在这附近绕好几个圈。
白天看着有点儿不算发达地方，到晚上就格外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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