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天。”时亦说。
程航愣
下：“啊？”
“不算寒暑假，不算周末和法定节假日，考试
时候分班。”时亦说，“
在那个班里待三百七十四天。”
三百七十四天里，这只是他很普通天。
不在心理医生状态程航承受能力其实不太好。
时亦停下来，没再说，花点时间把脑海里画面重新封起来：“能治吗？”
程航嗓子有点哑：“……能。”
“你状态。”时亦说，“不太有信心。”
“这不是刚知道惊天大秘密嘛。”程航揉揉额头，苦笑，“你稍微表现得难过点，不然显得也太不专业。”
他想会儿，终于从团被模糊过片段里找到对应：“被拉到篮球场。”
那几道人影面目都已经很模糊，他看不清，被推搡着按在篮筐下。
“不是喜欢在篮球场睡觉吗？故意睡在这儿，让老师看？”有人拍着手里篮球，单手瞄瞄，往他身上结结实实地砸，“睡，让你睡。”
“这次不准啊，再来。”
“换换！”
程航攥着钢笔，没再说话。
“醒过来，在办公室。”时亦说，“说，老师答应替保密。”
“尹秀珍？”程航看眼笔记本上名字。
时母找过他，这个名字他知道，是时亦班主任。
时亦张下嘴，没出声，点点头。
明确你症结在哪儿，但负责任告诉你，如果知道你前发生事，会更有放矢。”
“就像你得病，时亦，这就是个跟感冒发烧胃疼牙疼样病。每个人都得得病，百病不侵早成仙。”
程航耐心地往下说：“是不是知道病因就能治好？们都不知道，但如果你愿意让帮你做检查，就能治。”
时亦点点头。
程航大气都不敢出，坐得端正，认真看着他。
时亦笑笑。
“行，知道。”
程航深吸口气，搓着脸起身：“就这些，是吧？回头整理下，你放心，绝对保密……”
时亦摇摇头。
程航坐回来：“说错？”
“瞄肚子多没意思，往上点。”
“快快，轮到——”
……
晃动人影，砸在身上篮球。
瘦弱学生被按在篮筐下，徒劳地拼命挣扎，被篮球重重砸在脑袋上，无声无息软下去。
程航不着痕迹接过引导位置：“但她没替你保密，是不是？你们宿舍那帮小兔——那些同学，知道你把他们告诉老师，是吗？”
时亦牵牵嘴角，笑下：“小兔崽子。”
“现在又不是上班时间，不是心理医生。”程航破罐子破摔，“那几个逼怎
欺负你？”
时亦没立刻回答，停下想想。
这段记忆在他脑海里是完全乱序，有时候能连上，有时候就只是破碎压抑片段。
“其实不是大事。”时亦说，“记不清，初中，他们浇盆冰水，宿舍锁。”
程航喉咙忽然有点儿发紧：“嗯。”
“睡宿。”时亦想想，“在篮球场，冬天。”
“时亦。”程航忽然打断他，“你要是特别不舒服，就先停下，你找个时间回来，们可以当面再说——”
“没事。”时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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