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说还是不知道？”
林间猜测，摸摸他
头发：“没事儿啊，那就不说，你把湿衣服先脱下来，开空调，别着凉
，
去洗澡——”
“会幻听。”
时亦说：“听到
些……声音，更严重话，会看到些东西。”
林间手臂绷。
可现在他想解释。
“……不是很能被干涉。”
时亦攥下拳：“今天情绪波动大，这种时候状态会不稳定，会儿得先发泄下。”
林间蹙眉，声音轻下来：“怎
发泄？”
“做题。”时亦说。
林间觉得他舍友简直是个天才：“对啊，怎没想到？”
时亦笑下，把他放在淋浴间外头：“你先。”
“你都快成冰块儿。”林间说，“们训练时候恐龙都拿水枪，淋个雨都是小菜，你赶紧冲下——”
“林间。”时亦打断他。
林间怔下。
……
“林间。”时亦叫他。
“嗯？”林间抬头，“正好，也有话跟你说，咱们——”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愣下。
刚才走神时间好像有点儿长，在他进行复杂而雄壮心理斗争时候，他舍友居然已经独自成功地找个旅馆、把他放到前台、开个标间双人房。
时亦出淋浴间，帮他关上门。
林间站在花洒底下，半天喘口气，被呛得接连咳嗽
候被心疼压下去某种隐忧又冒上来。
林间胸口忽然有点儿疼。
他到现在依然不知道时亦遇到什事，又因为经历过什，才会变成现在样子。
也不知道自己这做是不是对，自己想做事是不是对。
滩烂泥似男人，喘着气、恶毒辱骂和威胁。
时亦站起来，拉着他进淋浴间，打开热水阀门试试温度，推着他站到花洒底下。
林间刚从那阵疼里喘过气，没松开他手：“时亦。”
“只能跟你说这多。”时亦抬头，声音轻下来，“剩下先别问，在治病，会好。”
林间嗓子有点儿哑：“时亦。”
时亦看着他：“你等好。”
“……”林间：“啊？”
“做题，直做。”时亦说，“做到做不动为止。”
林间看着他，胸口尖锐地疼。
“不能这样……”林间谨慎地选择着措辞，“不马上做题话，会怎样？”
时亦没说话。
时亦从他手里接过书包，攥下，放在边上：“……有点问题。”
林间没忍住，蹙紧眉峰：“胡说什？”
“没胡说。”时亦说，“——”
他到现在也不知道怎把“别管”这几个字说得不那显得像挑衅。
在家时候他不知道，所以他就不说。
“这熟练吗？”林间被他领进电梯，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这个也是学霸生存技能？”
“不是。”时亦说，“是离家出走。”
林间张下嘴，没说话。
时亦刷开门，拉着他进房间。
普通县城小旅馆，条件般，但收拾得挺干净，热水毛巾都齐全。
没办法彻底清理干净，如影随形阴影。
藏在他潜意识里诅咒。
时亦是定要、也定能往下走。
走很远，走到很高地方，走得特别稳当，直走。
他舍友这好，就应该走到全是光世界里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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