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吃好。”时亦把他右手
绷带解开，“快
会伤胃。”
林间答应
声，往后靠在墙上，看着小书呆子低着头细致地圈圈绕绷带。
动作很轻巧，点点放松束缚，格外耐心。
时亦那时候那句话，他到现在都能连语气带画面从脑海里重新模拟出来。
他同桌这
好。
“……”
林间实在编不下去，迎上小书呆子努力绷着表情，终于彻底忍不住，笑趴在他同桌肩膀上。
这两个人对着笑个没完，也不知道叫别人看会不会被当成神经病。
林间好不容易憋住笑，清清嗓子站起来，眼看见小书呆子还护在他肋间手：“没事儿，差不多不疼。”
“差点儿。”时亦挺认真，扶着他站直，“刚才——”
时亦这次是真点儿没能想起他，连回忆都是从书包开始，抿抿唇没反驳：“你在哪儿？
去接你。”
程医生受打击很重：“在世界尽头……”
“等会儿。”林间把手机往自己这边挪挪，仔细看眼他手里挺有特色火锅筷，“程医生，你桌边是什？”
“嗯？”程航扭头，飞快把桌边橘子藏起来，“没有，你们看错，不是给你们，就这个。”
林间：“……”
处理时间。
时亦仔细看看他右手状态，回手想拿书包，摸个空，下意识往地上看眼。
“怎？”林间发现他不对，跟着往地上看看，“掉东西？”
时亦摇摇头：“书包。”
“……啊。”林间忽然意识到这路到底哪儿不对劲，“操场上？用不用回去找？”
右腕上绷带解开，就开始丝丝拉拉扯着疼。林间本能吸口气，迎上时亦目光，笑笑：“没事。”
时亦重新低下头，只手覆在他手腕上，没什章法跟技巧地、力道很轻地揉两下。
林间也揉两下他脑袋：“小书呆子，对不起。”
时亦微怔，抬头看他。
“嗯？”林间往回想想，“喜欢吃什菜？”
时亦点点头：“骨头汤。”
林间扬扬眉，低头看着小书呆子过于直白套路他，没忍住又乐，胸口偏偏跟着莫名烫：“行，回去就熬，咱俩块儿喝。”
时亦牵下嘴角，把他右手拉过来：“左手能吃饭吗？”
“能。”林间说，“就是慢。”
时亦：“……”
“放心吧。”林间靠在走廊边上，看着他同桌挂断视频，“们家离火车站挺近。”
时亦按灭手机，顺手把程航重新塞回屏蔽名单，点点头收起来：“嗯。”
“他直觉还挺准，那儿确实容易找着你。”林间吸口气，揉揉额头，“业务水平挺好。”
时亦咳嗽声：“嗯。”
时亦又摇摇头，仔细想会儿，顺着把前情重新捡起来：“糟。”
被遗忘在世界尽头心理医生终于接到患者发来视频电话。
“还以为你又丢。”程航叼着蟹棒，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也不知道去哪儿找你，也不认识路，也不敢给你打电话。”
“……”时亦按按额头：“抱歉。”
“原来患者去和他好朋友吃好吃。”程医生超难过，又往嘴里塞块鱼豆腐，“忘吧，把忘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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