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睛，正好迎上林间弯下来腰看他
脸。
林间手挺暖和，稳稳当当托着他脑袋，身上还带着点儿清早好闻晨雾味儿。
时亦在他手上反应
会儿，隔几秒才彻底醒回来，摇摇头：“复习。”
“……”林间把他胳膊拿上来，叠着放在桌面上，托着脑袋小心翼翼放下去摞好：“
们离高考不是还有六百十八天吗？”
时亦没忍住，跟着笑。
时间还早，天刚从最边儿上开始亮，晨光慢吞吞地往上爬。
电脑尽职尽责地亮宿，居然还有最后点儿残余电量，碰就亮起屏幕。林间显然已经下班，直播间里挺安静，只有系统设置提醒弹幕还在满屏幕来回飘。
时亦把电脑关上，撑着桌沿站起来。
上次这
复习到睡着，可能还是上辈子事。
他平时都不怎跟课程走，月考范围窄，真翻起练习册确实有印象已经模糊点，做题时候还有些没有十成把握。
只不过不算什大事，程航问时候他也觉得没必要说。
上回直播间号他还记得，试着搜搜，找到正在直播直播间，试着注册个用户点进去。
他其实也很想跟林间起去网吧。
但对方直播时候大概也需要专注，最近都没怎主动带他去过，哪怕去待会儿，也是即使再晚都坚持要把他送回去。
对林间来说，这无疑是很重要事，确实不应该打扰。
下嘴角，没压着，往上抬起来，朝他挥下手。
大概是因为胸口贴身那把钥匙，直到回宿舍洗漱完，在床上躺下，时亦都觉得自己依然挺高兴。
他枕着胳膊躺会儿，又拽几下颈间红绳，把被焐得微温钥匙点点儿扯出来。
考及格分是初中起养成习惯。
初中班主任针对他原因很无聊，无非是个转学生不花钱去老师私下办班补课，成绩居然比本校学生好，在某种意义上成为对老师挑衅。
林间也没忍着乐，放下早点，扯着椅子坐到他身边：“就是个月考，放松点儿。”
时亦点点头：“你复习好吗
……甚至还有点儿紧张。
时亦攥攥拳，深呼吸两次，换好衣服出门洗漱，提前去教室。
林间拎着早点进教室门时候，差点儿被他拿脑袋往桌面上生砸同桌吓跳。
“小书呆子？”
时亦刚迷糊着睡着，差点儿磕到桌沿下巴就被只手堪堪拦住：“怎来这早，梦游？”
时亦插上耳机，把电脑放在腿上。
林间在直播时候其实不常说话，耳机里大都是游戏背景音，技能释放特效声夹杂着偶尔蹦出来英文，比想象还要热闹。
时亦看会儿画面，拿过本跟课走练习册翻开。
……
第二天早上，他从趴着桌子上撑起来，甚至还有点儿没缓过神。
在他发现只要考得不好，那些没完没事就能缓下来几天时候，他就开始刻意控制着分数，后来越卡越准，上下基本不会超过五分。
再后来就成习惯。
习惯到好像总有个念头在告诉他，只要把成绩提上来，只要考好，所有切又会回到原点。
时亦躺在床上，攥着那把钥匙躺会儿，起身下床，打开电脑。
其实多少还是有点儿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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