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稍微蜷起来，额头贴着他颈窝，眼睫阖着无声无息，总是抿着
淡白唇角也跟着放松。
要不是还有点轻微气流在他领口绕来绕去，他说不定现在就得跳起来摸脉搏人工呼吸。
林间攥
下被他塞到手心那张银行卡，半晌扯扯嘴角，轻轻笑
声。
他当然知道时亦在干什
。
哪怕程航什都不跟他说，他也能猜得到时亦今天从家里出来，发生什，意味着什，解决什。
小书呆子这种时候居然也抿着嘴乐。
林间觉得应该给他同桌涨涨记性，低头刚要说话，时亦已经抬起头，在他颈间贴帖。
格外轻软、有点儿冰冰凉凉触碰。
林间：“……”
“林间。”
时亦：“还不起。”
……
高利贷超可怕。
林间张张嘴，清下嗓子，没忍住乐，握着他手推回去：“哪能这欺负人……直接讹你辈子饭？”
时亦点点头：“嗯。”
数目不大，但也不算太少。
要是在火锅店自己做饭，刨去租房子钱，省省差不多还够两个人高二高三学费和生活费。
“干什？”林间摸索到他怼过来个硬卡片，“不美容，不理发，不买保健品，不补英语……”
“饭钱。”时亦说，“
。”
林间愣下，扬扬眉。
什事都能串块儿，话题都不用转，直接对接，天聊得天马行空。
逻辑甚至还很完整。
林间乐得差点儿掉下去，点头：“行，负责逛建材市场。”
小书呆子嘴角跟着扬起来。
林间实在忍不住，用力胡噜把他头发。
……
刚刀两断，居然转头就把家当点儿不心疼全塞给他。
也不怕他就这跑。
林间念头在某个有点熟悉名字上停停，觉得好像没什问题，把银
时亦闭上眼睛，埋进他正在爆炸分解重组同桌颈窝里：“们起。”
林间愣几秒钟，找回自己嘴拼上：“小书呆子——”
时亦没再出声。
林间怔怔，试着拢上肩头脑袋，轻轻揉揉。
时亦撑这长时间，这会儿睡得格外安静。
林间微怔。
时亦把卡塞给他：“先还部分，剩下分期。”
“分什期。”林间微哑，“当初就是逗你玩儿，谁叫你不跟握手，碰胳膊就往下掉。”
时亦握着他手晃晃。
“晚。”林间挺霸道，“哄不好。”
“开学时候欠你。”时亦记得挺清楚，“利滚利，两顿变四顿，四顿变十六顿。”
林间数学没他好：“十六顿然后呢？”
时亦：“二百五十六顿。”
“……这个高利贷都放成这样吗。”
林间自己都忘干净，听着甚至有点震撼：“开学时候？现在欠多少顿？”
时亦徒劳地抬手按脑袋：“就四个小时。”
“不管。”林间收紧胳膊，“高兴，可算给偷出来。”
时亦被他往胸口圈圈，心脏也跟着使劲儿蹦两下，忽然想起件事，从口袋里摸出张卡。
他从初中起寄宿，生活费和饭费都是每个月直接打到卡上，让他从学校取钱用。
他不怎吃饭，也没什想要买东西，每个月花个零头就差不多。除偶尔出去住旅店，剩下都还在卡里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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