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亦
胳膊抬到
半儿，停下来，让林间低头，抵在自己肩膀上。
“书总。”林间乱七八糟叫他，“僵总，丧总，叮总，花总……”
时亦不知道最后个是从哪儿出来，察觉到肩膀洇开点湿热，没动，握住他抱着自己手。
林间没出声，也没再说话。
肩后湿热点点蔓开，胸口手臂回揽得格外紧，紧得好像要把他箍进血肉。
“……”时亦松开手就往里屋走。
“pass。”林间飞快追上去，“
同桌没修过抽油烟机。”
时亦被门口擀面杖绊
下，捡起来冲干净，放在沥水架上晾干。
林间勇于试探，在后头戳戳他：“书总。”
时亦看看那个抽油烟机，试着按两下彻底没反应开关。
其实音箱质量也不是特别好，早就过时，线圈什
都老化得挺严重，放重金属高音都漏电。
真·电音音乐。
林间本来想着再过段时间找着地方就让它光荣退休，挪到家里什地方，哪怕上头铺块儿布cos茶几也行。
没想到下岗得这突然。
“看看。”时亦说，“能不能修。”
收拾完还有人抱。
“她喜欢听音乐。”
林间也不知道自己抽什风，就是想说：“把音箱放门口，跟她说喜欢什就大声放，再也没人敢因为她放盘子有声音就连饭带盘子掀到地上动手揍她。”
时亦收紧手臂。
林间吸下鼻子：“结果没想到她喜欢居然是重金属跟摇滚。”
顶蹭蹭：“书总。”
“在。”时亦说。
“音箱坏。”林间说，“挣第笔钱，给林女士买音箱。”
以前出这种事儿，他般都是个人留下收拾。
林女士会被他强制送出去休息散心玩儿几天，不准回家帮忙，不准退票，不然他就把他小时候那本相册撕票。
时亦向后，侧过脸轻轻蹭下他额
“这个不是他们弄坏。”林间实话实说，“这个早就坏。”
时亦：“……”
林间：“不坏时候也奇奇怪怪，让它抽厨房味儿，它每次都能把下水道起抽出来。”
时亦绷下肩膀，没说话，想去看看还有没有什被弄乱地方，忽然被人从身后抱住。
在他条件反射跟着窜上来以前，熟悉气息已经彻底把他裹住。
林间愣下：“同桌连音箱也修过吗？”
时亦摇摇头：“修过耳机。”
……
功能和原理上可能都差不多。
林间选择相信他同桌：“那抽油烟机也坏……”
时亦：“……”
林间：“问她能不能放点儿柔美，别把客人都吓跑，她就要送去变形记。”
时亦：“……”
“……被踹坏。”
林间说：“刚试，放不出来声。”
以前林女士还为让他放心，急着答应过别人追求。发现之后就被他好好教育遍，谈整整六个小时心。
……
谈心效果怎样、林女士听进去多少不知道，反正是从那以后就再没犯过。
他习惯自己在这堆乱七八糟废墟里待着，习惯个人慢慢收拾个两三天，累就喝点儿水发会儿呆，收拾完找个网吧包间直播天宿。
现在这快就收拾完，甚至都有点儿不知道该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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