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不疼啊。
……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
视野就模糊成
片，滚烫水汽压都压不住地往外涌，冰冰凉凉地滚进衣领里。
小僵尸愣愣地靠在他胸口，不动不出声，黑湛眼睛睁圆看着他。
“对不起。”林间嗓子哑得自己都听不清楚，“小书呆子，对不起，对不——”
林间伸手，摸摸他头发，嗓子哑得要命：“都不知道躲啊……”
时亦喉间哽下，呼吸忽然有点儿急。
林间疼得几乎喘不上气，深吸口气，抖着手去拿创可贴，几次都没能撕开后头粘纸。
时亦伸手帮他，也使不对劲儿。创可贴本来就不大，两个人手指来回磕碰几次，不知道是谁先放弃跟创可贴缠斗，用力握上去。
指节，手掌，手臂，胸肩。
伤口不算深。
就是地方格外不好下手处理，看着也格外刺眼。
林间屏着呼吸，小心翼翼给他消毒上药，视线格外专注地跟着伤口和镊子夹着棉球走。
他手也不大听使唤,夹几次棉球都没走多远就掉下来，又固执地继续去夹。
时亦按住他手：“不用。”
靳林琨没耽搁时间,跟他比划个电话联系手势,拉开车门进去，联系早磨刀霍霍法务团队。
于笙回头，看眼还没回过神程航：“程医生？”
“天上呢。”程航还没从震惊里缓过来,“太特
帅……你教他？”
于笙摇摇头：“他自己找到法条。”
“民法刑法？”程航问。
警方来得不早不晚。
监控在,现场在，人证俱全。
见者有份，谁都跑不。
已经没任何悬念。
“五十万,加上他们两个跟静姐钱。”
时亦抬手捂住他嘴。
林间看不清楚他，又不舍得松手，用力眨几次眼睛。
时亦看他会儿，拿手背帮他把眼泪擦干净，又抬起手，捏着他脸颊抻两下。
……
林间肩背都轻轻打着哆嗦，用力把人扯进怀里，死死抱着，眼泪忽然就不受控地迸出来。
怎忍过来啊。
个人怎扛啊。
那种偏僻到姥姥家法条怎找出来，翻多少书花多少心思啊。
疼不疼啊。
胸口像是忽然冒出团扎得人生疼尖刺，林间呼吸停下，顺着他力道放下去。
时亦随便拿纱布沾着碘酒在颈间擦两下，按着他手迟疑会儿，没松开，翻过来迎着他掌心握住。
林间微微打个颤，抬起头。
男孩子脸上唇上都没血色，黑白分明眼睛定定看着他，胸口轻轻跟着呼吸起伏。
“怎——”
于笙：“《全国法院维护农村稳定刑事审判工作座谈会纪要》。”
程航：“……”
他张着嘴震惊半天，重重呼口气,回头看眼。
警方拉警戒线,还在跟校方和林女士解交涉。
时亦坐在窗边卡座里,让林间帮忙处理着颈间伤口。
于笙帮忙扶起倒在门口椅子：“够。”
“还有别。”靳林琨站在门口，“赌博，诈骗,斗殴，勒索……交给
。”
“争取彻底解决养老问题。”于笙说。
“太客气。”靳林琨扶下眼镜，“难得去次,管到送终。”
于笙扬眉,迎着他视线看几秒,点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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