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仪当然不是故意要气他,她顿下,有点好奇地问:“宴总是什时候发现,不是她?”
“第面。”宴朝说:“坐在沙发上,等着太太教训完宴文宏下楼时候,抬头看见太太第眼,就知道是不同。”
宴朝顿下,紧跟着又说:“太太风姿迷人,气势压人。又不是耳聋眼瞎之辈,怎会看不出来呢?”
顾雪仪不自觉地攥下沙发扶手边垂下流苏。
她有点想笑。
其实他都快忘记那东西。
这个顾雪仪和过去顾雪仪是完全不同,他从来没将她们看作是同个人。
那份离婚协议书连名字都没有签,等同于废纸。
谁还会想起它呢?
但顾雪仪牢牢攥着它。
捅破,自然不能以含糊姿态再压下去。
宴朝瞥见顾雪仪神色,也并不为此感到失落。
她不会轻易信任别人,她总时刻保持着敏锐与聪慧,她不吝于与旁人合作,却也并不依赖任何人……这正是她身上令人着迷闪光点。
宴朝定定神,继续往下说:“简昌明欠下个人情,帮他解决桩麻烦。……反正在这之前,都认为,是不需要婚姻。她想要做宴太太,那就做。也并不会亏待她。她能拥有个象征权势地位名头,还能拥有笔足够她肆意挥霍钱。顾家也能因此沾光。这是笔,皆大欢喜生意。”
顾雪仪点下头,示意自己认真在听。
宴朝仔仔细细地回溯下记忆,然后定定神:“是有这样份离婚协议书,很早之前就拟定好。”
“嗯。”顾雪仪点点头,正要说话。
“你先听说完。”宴朝打断她。
好吧。
顾雪仪耐心地望着他,听他往下说。
“宴总口舌功夫越发厉害。”顾雪仪掀掀眼皮道。
“今日太太也见识过,还有别功夫,样厉害。”宴朝不紧不慢地说。
“……”
也许她还时时刻刻地想着它。
宴朝用力抿下唇,掩去眼底深沉色彩。
“那是为过去顾雪仪准备,不是为现在太太准备。”宴朝沉声道。
“那嫁给宴总也是过去顾雪仪,不是现在。”顾雪仪提醒他。
宴朝噎下。
宴朝选择没有任何问题。
她若是他,也会这样做。
原身算计在先,宴朝这样作为,已是以德报怨,很有君子风范。
“但她是贪心,她忘记她切是简昌明人情换来。她变本加厉闹事,连带顾家也不安分。想她迟早会意识到,她得不到,注定得不到。不管是她将来过不下去,还是顾家终于脚踩中底线,离婚是定局。于是让陈于瑾提前准备好份离婚协议书……”
“这就是那份离婚协议书由来。”宴朝解释得很详尽。
“你这样聪明,定早就知道为什会和原来顾雪仪结婚……”宴朝起个头,都还没忘记先夸顾雪仪句。
顾雪仪有些哭笑不得。
但她压下那点笑意,眸光渐渐变冷,面容定格在严肃表情上。
她不是过去顾雪仪,这已经成为彼此心照不宣事。她知道宴朝很聪明,遮遮掩掩没有必要,所以在宴朝面前也向来坦荡,不作刻意遮掩。
没捅破时,心照不宣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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