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时候还敢打电话？”段明听得心疼，“怪不
你。”
“再说，照那个编导
说法，当时这个病治疗手段还不完善，危重症阶段死亡率特别高。”
段明：“你要是打119就跑，他恐怕也没命。”
梁宵稍觉安慰：“也是。”
编出来假身份，自然也会被捅得彻彻底底。
“
那天本来想跑。”
梁宵扯下嘴角：“鬼使神差，想起有道错题没改完。”
段明：“把那些人彻底甩干净？”
梁宵点点头：“也不是什
都没准备。”
除每天逼他学习，没做过任何过分事。
半夜看他往墙上撞自己头，还偷偷买来核桃剥给他补脑。
段明槽多无口：“……行。”
段明：“然后呢，你发现他也有这个病？”
梁宵摇摇头：“当时没有，也不常在他家。”
段明：“……”
梁宵：“每天见面第
声，桃花依旧笑春风。”
段明听不太下去：“你这是造什孽？”
梁宵也不清楚自己造什孽：“白日依山尽，举身赴清池，欲穷千里目，自挂东南枝……”
段明提醒他：“背串。”
椅上，扯过毯子裹住：“然后呢。”
梁宵：“……”
梁宵醒：“然后他就信。”
当时小梁宵其实也没骗过这好骗人，甚至有些不忍心，所以和对方相处时候，也尽量能忍则忍。
梁宵不太想回忆当时噩梦，闭上眼睛：“然后……他把带回家。”
小梁宵直想着跑，该去哪儿、跑以后怎躲着怎谋生、怎活下去，其实都计划好。
该准备也都准备得差不多。
那天他跑到半，怎都放不下心那道题，想趁着半夜回去偷偷改，正撞上对方高烧到昏厥。
“他每次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也不知道原来是因为这个。”
梁宵扼腕长叹，悔不当初：“当时居然也没想到，还可以打110、120和119。”
那时候小梁宵还要躲着那个骗子窝，不能被发现自己没按他们要求骗钱，隔几天又要被威胁次。
小梁宵当时也憋着口气，咬牙偷着打着三份工，早上在早餐店，中午下午还有别要忙。
幸好两个人不在个年级，对方又没有刨根问底习惯，小梁宵个谎话叠着个谎话，也勉强给糊弄过去。
但最后也还是露馅。
那窝里人发现他端倪，逼他去在难得肥羊身上捞笔大，不然就要他好看。
梁宵双目无神：“说。”
“……”段明实在说不出话，拍拍他肩膀，憋半晌：“不容易……”
“太不容易。”梁宵叹气，“要不是还得靠他饭卡活着，肯定半夜拿笔给他脸上画个眼镜。”
但那个时候小梁宵毕竟心软。
从没遇见过这好骗人，说校服丢就借他校服，说不爱带饭卡懒得吃饭，就天天买饭监督他吃。
段明听得心焦：“他干什？”
“他让写作业。”梁宵绝望，“每天三个小时。”
段明呛声，愕然抬头。
“写完之后，他亲自给判对错，错给讲。”
梁宵这辈子都没进过这可怕圈套：“课文背不下来，就让抄课本，每天起床第句，人面不知何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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