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清楚记得,昨晚霍总半夜过来,抱着他睡觉。
总不可能是枕头成精报恩,要说是春梦……倒也不是全然没有可能。
梁宵回头看看,忍不住感慨:“那也太无痕……”
早知道是梦,哪怕摸把亲口也行啊。
梁宵自觉亏得厉害,扼腕半晌,打起精神下床,闭着眼睛飘去洗漱。
段明:“……”
段明拍拍他肩膀,开窗帮他通通风,看着梁宵怏怏没精神:“没睡好?出什事?”
梁宵:“段哥,你看见霍总没有?”
段明想想:“霍总还没醒。”
梁宵今天有早场戏,比平时要去剧组时间早,还没到霍总起床时间。
“怎?”
段明进门帮他收拾,被床枕头枕头和枕头吓跳:“你终于不倒卖洗浴用品?”
段明皱皱眉,提醒他:“枕头是不能拿,拿走要赔偿……”
梁宵单手揉着额头:“不拿。”
段明也听他保证过多少次不拿洗浴用品,不很放心,把枕头拢拢摞在块儿,给他看今天拍摄日程。
夜里是不能算。
霍阑将人揽在胸口,拿心跳慢慢焐着:“在……”
梁宵眼底滚热。
霍阑并不会哄人,也说不出更多话,只这句翻来覆去轻声地说,点点将身上热意分给他。
梁宵心猿意马念头没,伸出手,把霍阑整个人严严实实抱住。
用自己换下梁宵怀里枕头,伸手将他揽在胸口,轻轻摸摸他头发。
梁宵愣愣被他折腾,胸口忽然翻搅着疼。
梁宵生怕露馅,仓促屏息,闭紧眼睛。
霍阑察觉到不对,把人往怀里圈进来,放缓力道慢慢拍抚。
梁宵实在撑不住,埋进霍阑肩头衣料,低低换口气。
段明拽着他,帮他修正个方向:“对,霍总有话托他们问你。”
段明起初还不习惯
他来时候主卧门关着,保镖队长还特意跟他们说,霍总这些天没睡好,动作尽量轻些。
梁宵点下头,喃喃重复:“还没醒……”
梁宵费解:“终于开始做春梦吗。”
段明被他吓跳:“什?”
梁宵摸摸空荡荡被窝,看着被自己好好抱着枕头,又揉揉额头。
“今天有外景,你估计要骑马。”
段明翻出剧本给他念:“禁军演武,编排百戏祭春,射靶折柳屡次不中……”
梁宵已经背熟,按着额头麻木接:“小侯爷不披甲不挂鞍,三箭连环,个来回就掐柳条最嫩尖。”
段明愕然:“你连梗概旁白都背吗?”
梁宵心疼地抱抱自己,长叹声:“背时候,没发现这是梗概和旁白。”
霍阑回护住他。
梁宵枕着霍阑胸肩,胸口纷杂翻覆诸般念头点点散干净。
梁宵又往他怀里蜷蜷,倦意涌上来,不知不觉睡熟-
翌日早。
梁宵对着空荡荡被窝,有点怔神。
霍阑轻声:“在。”
梁宵心头跟着悸。
霍阑坐在隔壁,特意等个小时,算着梁宵白天辛苦,这个时间再怎也该睡熟,才冲热水放心过来。
他不怀疑梁宵醒着,只担心他还没从十年怕井绳余悸里出来,魇在噩梦里难受。
梁先生说,花叶朝夕不能见,指是从早到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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