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阑肩背绷紧,想要挣开,忽然被暖融温度扑面裹住。
禁锢另头也变成带着呼吸和温度恒定心跳,同冰霜迥异另种温度严严实实护着他,熟悉到彻骨气息把他整个裹住,牵着他,往黑暗边缘走出去。
暖融轻轻碰他耳畔:“霍阑。”
霍阑胸口轻悸,跟着睁开眼睛。
“还真不好叫醒你……”梁宵放松下来,脱力靠回他胸口,
霍阑眼睫颤下,挣扎着要醒过来,又被更深浓黑拖回去。
他原本只是想把那本题目做完,想翻看梁宵留给他答案,信息素冲得他无论如何都静不下心,用几支抑制剂,脑中依然片混沌。
他控制不住被alpha本能激起烦躁,又怕弄坏梁宵留给他东西。
素描本很厚实,但不小心还是容易弄皱,霍阑已经尽力防备,还是让冷汗滴在纸面字迹上。
题目数据被沁得模糊,就再做不出来。
霍阑急喘口气,胸肩蓦地绷紧。
“不着急,不会走。”
梁宵贴贴他脸颊,解开衬衫,拿体温暖上来:“你先醒,醒来接。”
梁宵抬手,帮霍阑按着额角,慢慢施力按揉着,让近乎痉挛筋脉点点在指腹下平复下来。
梁宵摸出条领带,把两个人交握着手绑在块儿,打个死结。
卧室里关着灯,冷得慑人。
梁宵拧开盏光线柔和壁灯,看着阖目仰在沙发上霍阑,胸口压不住地尖锐疼。
他设想……原本不该这样。
他想过不少办法,循序渐进地点点渗透,小心点多暗示几次,把两个人该忙完事都忙完,好好抱着在床上慢慢地说。
不该这样。
霍阑不清楚自己是怎陷进梦魇,只是心底里依然牢记着不能弄坏那个本子,尽力支撑着走到最远屋角,终于无以为继。
他沉在浓得化不开黑暗里,皑皑冰雪茫茫荒原,割骨冷风卷着他,无数声音都在耳畔反反复复地回响。
梁宵和他说过,被梦魇住时不容易醒过来,必须要找到出口。他记着梁宵话,尽力追着能见烟花光往前走,却每次都眼睁睁看着那些光芒在他触碰下支离破碎,被黑暗重新吞噬。
至绚至烂,粉末尘灰。
声音被死死封住,连道歉告罪都无从出口。浓深黑暗冷凝成冰,禁锢肢体,几乎要将他彻底封死在里面。
霍阑多半是被他绑回就绑怕,察觉到腕间禁锢,本能想要挣开,被梁宵低头,在手背轻轻亲下。
柔软温热触感落在手背上,霍阑微微缩下,没能躲开。
“绑上好,这回谁都跑不。”
梁宵阖眼,抵在他手背上靠会儿,把霍阑整个抱住:“冷不冷?”
霍阑身上冷得要命,梁宵把自己衣扣也解开,胸膛贴胸膛替他暖着,点点替他按摩绷得坚硬如铁肩背臂膀。
梁宵闭会儿眼睛,扶着墙站直,走到沙发边上,半蹲下来。
霍阑被信息素冲得意识模糊,衣料下筋骨绷得近于锋利,浓深眉睫冷汗密布。
梁宵抬手,覆在他手背上。
像是连这样温度都有些过于灼烫,霍阑颤下,本能要躲,身体跟着微微悸栗,却依然没能醒过来。
“是。”梁宵握着他手,“霍阑,不舒服,你帮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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