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水想要再看看他头上那个洞,但又身高不够,他只能吭哧吭哧搬把椅子过来,然后脱掉鞋站到椅子上,这样他就能和焦严持平。
他伸出手,撩起焦严额前发。
焦严呆滞地看着他,呼吸顿住。
牧水确没有看错,在焦严额头,稍微靠上位置,那里确有个洞,差不多核桃大小,洞口不规则,像是被硬生生凿开。
但眼探去,里面没有看见血肉,也没有看见脑浆,只有片漆黑。
焦严:“嗯嗯。”
他嘴里最常发出就是这两个字字音,听多,牧水都快觉得他嘴里安个蜜蜂窝。
牧水更觉得自己像是个幼儿园老师。
他伸出手:“都喝完吗?”
齐星汉把茶杯乖乖交还给他。
牧水端着杯子转身出去,然后就看见焦严直愣愣地矗立在齐星汉家沙发上,要不是齐星汉家天花板顶高,焦严就得卡在天花板和沙发之间。
牧水:“……”
这还真是直接挪过去啊。
牧水给齐星汉杯,又塞杯给焦严。
焦严笨拙地抬起手,端住茶杯。
要真论起谁更像尸体,牧水觉得焦严更像。
“会坐吗?”牧水抬头问焦严。
焦严摇头。
牧水只好走过去,抓住他手,拽拽,拽不动……
“你要迈腿啊!”
他父母亲人呢?
牧水在脑子里过遍资料里记载焦严家地址,看来有空
又是十来条入账通知。
牧水直接略过,转而翻翻其它短信。
“找什?”齐星汉看眼,问。
“给袁盛发短信,但他没有回复,唔,估计绑着眼睛吧……”牧水嘀咕道。
电梯门打开。
这就好……
至少不会每天都上演恐怖片。
但牧水还是忍不住拧下眉。
这是谁下手?
哪家医院敢这样做?
焦严则先学着牧水样子,僵硬地微微仰头,抬手,吸,茶水全吸走,然后他才又学着齐星汉动作,把茶杯交还给牧水。
牧水差点夸句:“真乖。”
还好没说自己胳膊也是柱子部分,是石头动不。
那不然真可要命,以后还得给他喂饭吧?
牧水拿着茶杯去洗,转身回来时候,焦严就从沙发上下来。
“你真坐不下来吗?”牧水站在旁边,抬手敲敲他腿。
焦严:“嗯嗯。”
牧水无奈,但他选择尊重每个病人习惯。
“那你从齐哥沙发上下来吧,站这儿。”牧水指指身边位置。
焦严块头多大呀,别把沙发压坏。
焦严茫然地看着他,显然迈腿是不会。
牧水只好换个方法,他指指沙发位置:“那里,能去吗?”
焦严点头。
“好,那你去那里坐着等。”牧水说完,转身进厨房,又拿出玻璃杯、养生壶、花茶,就这泡壶茶,分三杯。
冬天喝点热腾腾花茶,多暖和呀。
而这时候牧水也编辑好新短信,发出去。
牧水发完短信后,顺手将手机扔回兜里,和齐星汉起走出去。
他们打开门,进到屋内。
回头,焦严已经站在门内。
牧水都快怀疑,他是不是真是根石柱子,不然怎挪动起来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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