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
动作，袁盛不自觉地抬起头，看
眼他手。
牧水胳膊伸得长长，袖子也就往回缩缩，露出截雪白手腕，上面青色血管都隐约可见。
袁盛觉得牙尖有点痒。
他用力磨磨牙，然后才跨进门，把牧水放在张铺着软垫椅子上。
男人很快也跟上来，他絮絮叨叨地和焦严说着话：“嗯，大个子，你就住这儿吧……”
然后男人大概才看见后面焦严，以及被焦严拖着卡格拉。
男人喉中发出因为惊异而微微变调声音：“还有两个？”
“这是个什
人？就这拖着走？拿来做拖把吗？”男人在后头嘀嘀咕咕，焦严声不吭。
牧水不用回头，都知道卡格拉脸色应该被吓得更白。
牧水收起心神，将注意力投放在面前山庄内景上。
而男人也正定神在看他，唇张合，笑着问：“您从外头还捡个人偶回来？”
袁盛没有理会那个人，他短暂地空出只手，扶扶头上小丑乐园，免得这玩意儿滑下去，挡他视线。
他没有开口意思，牧水就指指自己，开口：“不是人偶，是人。”
男人露出见鬼表情：“活人呐？活人呐！”
不带活人，难道还带死人吗？
牧水吓跳。
不过也就那瞬间，很快就恢复平静。
面前这个人，不像是个人。
他身高在米八左右，左边，对，就是左边，是正常人类躯体，偏胖，又白又壮，套着灰色棉麻长褂；而他右半边，却是半副骨头架子，连衣服都省。
他整个人从中被剖开，剃去半边肉和血管，又再缝回来似。
很快，他点到卡格拉：“他……需要
给你找个笼子把他关起来吗？”
从卡格拉种种表现来看，很明显他是个搞文职，本身没有太大力量。经过这
山庄内部，修成古典庭院模样，有假山，有流水，还有养着金鱼大缸……就连房间也都修成古代房屋样式。
里面倒是很干净，少见到落叶，应该是经常得到打扫。
袁盛背着他径直穿过中庭，再走过回廊，最后来到间被上锁房间外。
锁也是老式锁。
袁盛低头看眼，就抬腿给脚踹开，因为力道太大，门在开圆之后，还反弹回来，牧水赶紧伸手把门抵住。
牧水摸不着头脑。
袁盛有点不耐烦，他抬腿踹脚：“让路。”
袁盛腿长，这脚踹过去，轻轻松松就踹中男人那半边骨头架子，阵令人感觉到牙酸嘎吱声响起来。
男人白胖那半张脸皱皱，边往旁边让，边小声抱怨：“别老踹，踹坏，真没人能修……”
袁盛还是没理他，头也不回地背着牧水就进这座中式山庄大门。
连他脸都有半是骨头。
而属于正常人类那半张脸上，还架着半副近视眼镜，圆镜框，金边儿，衬得那半张脸更显圆又白。
不知道他身上裸。露在外骨头，是真人骨，还是某种义肢。
但就算是义肢，身体残缺到这样程度，按照常理也应该很难活下去才对。
牧水趴在袁盛背上，就这不紧不慢地打量着男人，目光里不带点冒犯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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