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尘世之中,再无荆山之憾、汨罗之恨也。”这是请示结语,陶清风头又仰起几寸,在汇报结束时候,按照礼部规定,是需要——也是唯允许时刻——和陛下进行眼神交流,传达“微臣言毕”讯息。
这个结语传达深切寄望,但并不是寻常臣子都能说,毕竟是反例——皇帝不高兴,会以为那是在威胁他不慎会变成厉武、怀王似昏君。这也是广积王子这段话被选入中小学语文教科书多年另个理由——展现大无畏,殒身不顾,赴汤蹈火般精神,冒着得罪天胜皇帝危险,也要把惩治巡边大员、与替宣府出兵赶走南戎请求,传达给皇帝。
所以念这十几个字,陶清风直视龙椅上那位眼神——这尚且是他今天第次,和扮演天胜皇帝张风豪,眼
不但没觉得剧本动作太少,反而觉得这段台词简单,跪着也很好表现。
这在禀报里属于“请”项,是臣子向陛下提出请求规范动作。
——“臣切闻。”陶清风低着头,臣子开始自陈,必须低头恭敬。
——“东水香氏,代夫之职。”这八个字时,陶清风抬起下颚,并不是仰视天颜,而是平视前方,这样能让气流更顺畅发出。古代没有扩音器,御前禀报,发音姿势要正确,皇帝才听得清楚。陶清风眼神还加点疑惑,暗示那日初见香昌和郗鹿,知道他们是贵人,也根据细枝末节怀疑过,是自家大哥失散多年大嫂,可是为何今日殿上重见,她真实身份是东水君孀居呢?难道自己猜错。
——“宣府边疆,百姓和睦。”这八个字,是陈述边地安乐现状,陶清风音调起伏轻快,表情带着点点柔和微笑,给香昌有目共睹贡献定个基调。
——“卞氏献宝,千载垂光。屈子沉身,万世归善。※”这十六个字,比较长。陶清风稍微抬头,视线对着龙椅下方,可以看到天胜皇帝鞋子地方。这在“请”项中,属于“起兴”,引用前人案例,且比较沉痛。臣子为引起陛下恻隐之心,要稍微抬头,让眼神中恳切能被看到,但又不能直视天颜,所以这个范围,就被礼部控制在,臣子看着龙椅脚下地方。
因为这两句念时间较长,陶清风就采取点眼神变化,和氏璧和屈原典故,个感人肺腑,个催人泪下,陶清风眼神先是沉静,然后有点点不忍,再变得有些黯然。所以虽然跪着不动,但因为眼神变化,也不显得他在干巴巴念台词,画面动态感照样很强,是十分标准“文戏表现”。
——“香氏冤诉御前,通达天听,望皇兄照微之明。”这句就是请示具体内容。广积王子是亲王,在请示时,比其他臣子多有分亲近感。说话语气也不需要太过刻板与战战兢兢,语调稍微快点,念“皇兄”二字,还带点点小弟朝哥哥要东西随性。
天胜皇帝还是很关怀这个长大后才相认,身体不好却饱读诗书弟弟。加上他年龄太小,没有野心没有势力,只有腔读书人家养出来,悲悯天人善良习气,并不存在对皇位丝毫威胁。
当然,历史上并没有记载得这样详细,这是陶清风在根据有限史料记载,对天胜皇帝和广积王子兄弟关系做分析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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