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清风震惊地盯着严澹,他又来不及施展自己都没练熟“演技”。
严澹并没有顺着陶清风不愿承认台阶而下,他似乎打定主意要揭开这道尘封秘密,执着地又重复遍:“你从前喜欢人,是燕澹。对不对?就是那个让你哭,让你从前走不出来,让你死活不愿意换个花盆栽进去人?”
严澹攥着掌心,狠狠掐着内心那股疯狂滋长名为“嫉妒心”火焰。幸好,可以被另种有根据怀疑抵消大半。
陶清风眼眶红,很难得有这种想咬牙切齿情绪,他耳根微红,声音中含着股悲意:“那又如何?”陶清风承认,语调中反而有抹铿锵,“是不堪罢,和他没有关系。”
严澹见不得陶清风露出这种脆弱模样,那瞬间眼神暗暗,特别想把陶清风抱进怀里安慰。但他只是缓缓扶陶清风坐下,给他递杯热茶塞进颤抖手里:“这哪里是什不堪。他说不定也喜欢你。”
时,陶清风完全没有去找严澹征询想法,事实上,他感觉实在太难为情。
陶清风怔然想着,前天晚上,在严澹家写着春联时,猝不及防被严澹揭开心事——
“其实知道。你心中旧好,是那位,你暗自不希望他‘娶妻生子’同科榜眼,后来太子少师,燕澹吧?”严澹在陶清风身后轻声说,音量不大,却炸如惊雷。
陶清风呼吸窒,手中笔“啪嗒”掉落在地上。他勉强扶稳桌子,转过头来时露出微笑,语气却颇沉:“对不起,没听清,你说什?”
这对于文人来说,实则是种变相:请你不要乱说。给个台阶下意思。
陶清风靠在沙发上,喝热茶不再抖得厉害,缓缓吐口气:“不会。他……他那好。如何能……”
严澹盯着陶清风,暗自捏紧拳头。严澹终于找到陶清风身上,迄今为止唯可以被称之为缺点东西:妄自菲薄。其实这在平时生活里也流露点点,但严澹以为那是陶清风不太适应现代,而且程度也挺轻。没想到在感情认知方面会被,bao露得如此之严重,对自己有着深深误解。
陶清风眼神被热茶雾气氤氲着,无辜又清澈。就像头悲哀小鹿眼神。严澹想:都说聪慧之人七窍玲珑。这学富五车,用舍得宜探花郎,在感情上竟然连个普通人
如果是脾气不好人,这句话潜台词还有:请你可给闭嘴吧。
陶清风不但被严澹戳中心事,更令他惊惶是那句“你暗自不希望他娶妻生子”这个揣测——这是陶清风连梦里都不敢承认,却在被指出时立刻心如擂鼓般心虚意识到:自己内心深处,竟然真作如此想。
陶清风猛然意识到,严澹之所以会发现端倪,是因为那天在聊到燕澹时,自己不小心说:“这就跟他不娶亲生子样费解”。自己在得知燕澹生无嗣后,各种假设中,立刻就思考着“难道他没有娶亲”,并且下意识把这当成“既定事实”般地说出来。
而在正史中,只记载着“燕公薨,无嗣”。事实上,也可能燕澹生有娶妻纳妾,但未留后嗣。唯独自己潜意识里真是不愿意他娶亲,才会那样脱口而出。
所以,那天这个话题,才被严澹突兀转移结束。严澹实在是……太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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